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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1 / 3)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不欠他了。”◎

玄女在天地間疾馳, 像一只斷了線,鼓風(fēng)而去的風(fēng)箏。

那些被她按在深處十萬年的痛,正在從一個無底深淵裏迸發(fā)而出。她還以為自己不會痛了。

早已荒蕪的心, 突然充斥著悲憤, 使她感到難以呼吸,她必須要停下來緩一緩。

玄女靜靜地坐在神像面前, 她的膝蓋上攤著姻緣冊,仰頭凝視著女媧娘娘的眼睛, 心一點(diǎn)點(diǎn)的平靜下來, 靜得耳朵嗡嗡響。

“我原諒你了。”她平靜地說,“原諒你們的自私與固執(zhí), 原諒你們的利用與欺騙, 原諒自以為是的愛, 原諒你們所做的一切。”

西王母從黑暗裏走出來, 緩緩走向她:“你等了文昌十萬年,只是因?yàn)樗浟诉^往, 你就要放棄嗎?”

玄女淡淡一笑:“我原諒你,是因?yàn)槲彝蝗话l(fā)覺, 我們的自私?jīng)]有區(qū)別。我不是放棄文昌帝君, 而是放過我們了。”

她的聲音裏參雜了許多情緒。

“十萬年意味著什么?修為淺薄的地仙不知入了多少次輪回, 凌霄殿上耷拉著腦袋聽我訓(xùn)話的天仙,也漸漸有了老態(tài)頹勢。我有著無窮無盡的漫長歲月,歷盡滄桑, 看透命運(yùn)沈浮, 心已經(jīng)垂垂暮老。倘若他還記得我……可是回來的, 不是他, 是文昌帝君。”

“他沐浴在澄靜的日光下, 像一陣料峭春風(fēng)拂過大地。”

她長久地嘆息一聲:“我已經(jīng)沒有理由再讓他想起了。”

西王母看見她掌心有清光一閃而過,下一瞬,姻緣冊上的兩個名字化作金粉緩緩飄向空中。

“我不欠他了。”

玄女終于轉(zhuǎn)過身,她臉頰上殘留了一道淚痕,扯了扯嘴角:“你也沒有理由再背叛我一次吧?”

西王母兩手揣在身前,歪著頭看了她一會,沒出聲,算作應(yīng)允。

-

送走東王公后,文昌立刻開始梳理紫微宮的事務(wù)。

那個自稱“紫微宮帝后”的人打理的很好,井井有條,一絲不茍。

甚至連字跡都模仿的極為相似,乍一看,他也差點(diǎn)以為是自己寫的,拿起來細(xì)細(xì)看過,筆劃緊密,棱角鮮明。

文昌腦海中不自覺的浮起那張冷冰冰的臉,字如其人,這話從來不假。

墨山站在桌邊,悄悄地抹了兩回眼淚,試探地問:“帝君當(dāng)真記不得玄女娘娘了嗎?”

文昌一擰眉,道:“聽你的意思,她像是本君極為重要的人。”

墨山點(diǎn)一點(diǎn)頭,讚同道:“確實(shí)是極為重要。”

“忘記了,說明并不重要。”文昌神情淡然,將手上的卷宗遞過去,吩咐道:“按本君的習(xí)慣重新梳理一遍。”

“是。”墨山應(yīng)下。

文昌抬腳往寢殿走,雖說玄女住了兩萬年,但陳設(shè)還是一如他離去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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