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會這么問？”春喜瞪大了眼睛，臉上就差寫著‘云洹什么境遇你會不清楚？’這幾個大字了，看的讓歲渺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
但是她臉上都是肉，這會兒笑不笑的還真沒啥區(qū)別。
歲渺試探性的道：“因為我他過得很慘？”
春喜更震驚了，歲渺頭一回覺得自己原來這么有理解別人面部表情的天賦。
春喜表示，她死都不信造成云洹那么凄慘的狀況的罪魁禍首這會兒會用這種有點無辜的語氣問她這種問題！
于是春喜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語氣點了點頭，而后又略微思索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是安慰歲渺還是怎的，補充了一句：“郡主不必虧欠，郡主此番可是云世子的救命恩人，想來也能抵消了先前的不愉快。”
她說的還真是委婉。
歲渺沒答，只是在心裏默默評價，先前的事兒哪能叫不愉快，那簡直就是生死大仇了。
“怕是難說。”歲渺有些自怨自艾的道，不過她還是有些不甘心，“除了我，當真沒人再磋磨他了？”
這個問題的好啊，問的春喜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因為，她突然覺得這會兒的歲渺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種很喪的氣息，像是如果她點頭，歲渺就會很絕望似得。
莫名的讓人想笑。
“你實話實說吧，我不怪你。”歲渺放棄掙扎了，原主還真是死有余辜啊，真是把自己劇情使命貫徹的明明白白的，那盒飯領(lǐng)的也是明明白白的。
“是也不是。”春喜正了正臉色，如是的回答。
而后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似得講了一大串，語氣之委婉，用詞之溫和屬實讓歲渺汗顏。
但再委婉也木的用啊！歲渺從春喜那一通坦白中得出了如下結(jié)論——
雖然就算歲渺不摧殘云洹，云洹的日子也很難，但有了歲渺，云洹的日子就是難上加難。
因為本來想整云洹的人，自認有了歲渺打頭陣那是更加毫不顧忌；而想要討好歲渺的人，更是開心壞了，有了個可以博得歲渺青眼的絕妙輸出點啊！諸如原先的小德子正是靠著出的一手能整治云洹的好點子成功上位的。
而歲渺還發(fā)現(xiàn)，春喜還很有寫論文的天賦，這丫頭總結(jié)原身對歲渺種種惡行還能整個總分總，中間穿插各種事例證明觀點，讓人聽著都想揍原身一頓。
怎么會有這么欠這么壞心眼兒的人啊！
如果現(xiàn)在歲渺不是成了故事主角她怕是會狠狠的吐槽一下原身的做派，但現(xiàn)在……
歲渺表示，她的感覺很微妙啊。
她的情緒很覆雜啊……
“郡、郡主……”一吐為快后春喜就后悔了，她講得忘乎所以可見是憋了很久，但是她忘了她的輸出對象就在自己身邊，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啊！她這種行為不是典型的當著老板面講老板缺點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春喜臉色白了白，看著歲渺垂著眸子半天不說話，春喜那個心慌慌的呦！
“沒事。”歲渺抬頭，輕輕拍了拍春喜的手，“謝謝你啊。”
謝謝你讓我知道自己有多該死。
也謝謝你這一吐為快后讓她知道為啥云洹那么厭惡原身，這換誰誰也得恨。
而她這一聲謝謝只給春喜嚇傻了！
這從古至今哪有主子對丫鬟說謝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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