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日，依舊是君臣大宴，遠在封地的長慶侯帶著許久未曾出現在人前的太子正君覲見帝后，殷上與周相靈并肩同跪殿中，在文武百官面前宣稱了和離之事。
然而就在一片嘩然之時，禮官又遵照帝后之命，拿出了另一道封旨，徑直宣道：“先溪狄王卿周相靈，敦睦九族，協和萬邦，處躬不怠，德范已就，既啟秩于公宮，宜增封于大國，庶崇命數，庸合典章，按圖善壤，比秩諸王，封崇慶帝卿，邑寒州府，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
隨著禮官的話音落下，周相靈也捏緊了衣角，沈默地閉上眼睛俯拜謝恩，最后吃力地撐著自己的表情，看著原本還在自己身側的身影越走越遠。
……
周相靈與阿姐一直在平京留到了元宵，他沒再敢主動打擾殷上，聽阿姐的話好好留在了官驛，偶有出門游玩，也不再故意去尋覓二人的蹤跡。
直至十五過后，殷上與江遺雪同來送他們離開，他與江遺雪自然是相看兩厭，沒有什么好話別的，只是到最后的最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殷上，我能和你說兩句話嗎……總歸是……最后一次了。”
殷上沈默了兩息，向身邊的江遺雪看了一眼。
他看明白殷上的意思，臉色蒼白了一瞬，但最終還是咬牙和周相尋退至了一旁。
彼時正值化雪之時，寒風挾著刺骨的冷往身體裏鉆，周相靈臉色不比江遺雪好多少，眼裏是深切的哀傷，輕聲道：“還記得去歲立秋之時，我滿心歡喜的入府，一心以為能了卻少年時的夙愿和你在一起，卻沒想到不過兩三月，你我的夫妻緣分就如此了斷了。”
殷上眼裏閃過一絲不忍，道：“你是阿尋的弟弟，我自然也是把你當弟弟的，不值得你為我如此心傷。”
周相靈笑了一聲，眉頭微蹙，傷心道：“弟弟？殷上，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種話對我來說太殘忍了嗎？”
殷上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只得沈默地閉了口。
周相靈捂了捂眼睛，洶涌的心緒難以緩和，道：“……真是不甘心啊，明明我也喜歡了你這么多年。”
他內心一片荒蕪，沈默地看著眼前人有些艱澀的表情，知道她是不知怎么回應自己，在心裏自嘲地笑了笑，上前一步展臂抱住了她。
未及半息，他便主動放開了雙手，在她耳邊模糊地說了一句話，很快又輕飄飄地散在風裏。
做完這一切，他便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馬車，似乎多看她一眼自己便會潰不成軍，難以維持自己一直以來的驕傲。
雖然也所剩無幾。
抬手撩開車簾，往事的一幕幕也再次從自己眼前飛速掠過，永載三十年時在母親身前初見她的情景，入渠城營帳后二人再見時你來我往的笑談，渭州城時并肩作戰時的默契，明州府時他義無反顧的勇氣，枕霞榭那一日日哀切的等待和心傷……
歲月易傷，豈能無恙？少年人稚嫩的愛意炙熱純美，義無反顧，如同晶瑩剔透、折射著耀眼光彩的水晶向她的心湖投擲而來，可她卻不能予其回應。
那些他曾經擁有過的回憶，最終還是像少年時阿姐寄回來的一封封信箋一般，只能被塵封于箱底，即便再愛惜，也不能拿出來時時端詳。
他這一場獨角戲，起起落落，最終還是唱到了末尾。
……
和周相尋好好告別后，殷上與江遺雪一起目送了車隊駛出了平京的城樓，爾后一齊坐上馬車歸家。
殷上神態自若，表情平靜，可江遺雪卻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一絲悵惘——那并不代表喜歡，他心裏明白，最多不過是遺憾或是不忍，可他卻依舊有些難以忍受。
剛剛看見周相靈抱殷上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往前邁出了半步，可還未等他再有什么舉動，周相靈便已經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那一瞬間，他竟情不自禁地將自己代入了周相靈的角色，心中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哀切來。
如果有一日，殷上也不喜歡他了，然后他們分開……分開以后，殷上也會像現在這樣，為了那個新歡，把他處理掉嗎？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我，鐘離，塵世閑游 上門姑爺宋浩然董怡萱 開局帶領五千死士怒闖礦場 白龍之凜冬領主 從斗羅開始打卡 逆天仙尊2 大宋：開局忽悠千古第一才女 萬人迷渣受在修羅場翻車 震驚！我修仙身份被孫女曝光！ 絕世唐門之龍之研究 醇醇的森林 紅樓之薛二公子有空間 廢土法則 豪門主母 全球森林求生：我有百倍增幅 大唐：開局搞科研被彈劾誤國！ 軍婚文里喜當媽 從離婚開始的文娛帝國 真女人只會拔劍 大師說不要以貌取人 群芳譜(玉笛白馬) 侯門嫡女之一品夫人 野獸嗅玫瑰 傅太太的一萬個寵夫小技巧 我綁架了時間線 僵尸：我又被九叔挖出來 綁定攻略系統后每次都獲得BE結局 紀元黎明 偏執暴君的心尖寵+番外 鬼夫求放過 病嬌女友黑化了 一拳獵人 替身釣上白月光 與406姐妹同行 隱燃 興衰語 惡魔專寵：拽丫頭，哪裏逃！ 藏姝 福運嬌妻靠空間在八零年代暴富了 回到2008 山野見霧 穿書男主偏要抱我大腿(女尊) 火影之開局給白牙一巴掌 我真沒想跨界 依見如故 傅少的冷清少妻 玄幻:我什么時候無敵了 快穿：這個女主有點萌 心愿雜貨鋪 重生之晏府嫡女 只對你許諾（腹黑總裁的青梅妻) 最是涼薄清秋夜 我把龍傲天熬死了 無量歡喜（甜H） 裝乖慣犯 (1v5) 風流仕途 漠北神戰葉青蒼方嫣然 男色誘人，母皇風流 雄兵天下 全民網游：我有神級造化禮包 神豪從準考證被老媽當廢品賣掉開始 杠上邪魅王爺：毒妃要逆天 正五面體 人妻之誘 七零嬌妻海島甜寵日常 活色生香 SCP：我，基金會監督者，收容萬物 多本H合集大于3M 楊竹蘭周書仁 我家院子可以去大明 我和我的劍在一起了 薄爺夫人馬甲轟動全球 我的人生從花錢開始 逃離那個神經病[快穿] 枕邊陌生人 [全職高手all葉] 殺死那只知更鳥 大明,盛世從太子監國開始 都市至尊奶爸 耍個心機都是愛你的模樣（穿書） 開局簽到荒古圣體 J神 籃球永不眠 九霄龍尊 妖道練氣士 貴女虐渣手冊 方程 快穿：三千位面追妻路 魔門道心 虞美人 住在墳墓的少女 七零年代作精美人 穿越之家有乖夫郎 哄她入懷 娛樂：開局讓楊老板夢見我 CSGO：重生北美第一狙 從士兵突擊開始的軍旅生涯 重生之我變成了小蝌蚪 蘇曉茹陳重 占有（古言nph） 他不存在 長生證道：從遮天開始茍道加點 斗羅：生死契約，開局強吻千仞雪 重生雍正側福晉蘇荷 他們世界之主不都這樣 遮天：從紫府圣地開始 強取豪奪了男主之后（快穿） 我全家在八零漫畫當反派 食肉記 守護最好的小師妹！ 請把我直接拉進火葬場 位面管理有限責任公司 三國：開局來個反賊系統 斗羅：心之鋼的我，讓你三秒！ 斗羅之我哥哥是唐三 我靠躺平成為部落戰神 我被偏執男配纏上了！[快穿] 怪物通告 楊康的幸福生活 替嫁新娘：迷糊小王妃 我的人偶男友他活了[無限] 某美漫的肆意人生 平平無奇男高中生 武道長生：我真的只想修煉 重生農家千金 快穿之名器女配是 萬人迷 半面相思 晏總，你要狗狗不要 他以為她不會知道 港式戀人 我男朋友是世界意識［快穿］ 爆款神醫 無敵在凡人，我解析修仙 我，就是格斗之王！ 荒唐 穿越后外掛是只有自己的聊天群 錦秀田園 真千金是天道親閨女 入贅小A最好命[GB] 遠古獸世（高H，3P） 被金主拋棄后我又去跪著求他了 貓貓要寵，神明老公狂餵小魚干 仙尊在上 年華 網游：身為奶爸一刀999很合理吧？ 我宅在家就能變強 半島娛樂從請回答1988開始 不負荒顏 致命游戲：全能大佬搞錢攻略 誦讀道藏，每天都變強 這個燈神有點痞 尸皇粘人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