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我想去。”蔣連月跪在母親面前，表情緊繃，目光中滿是堅定。
蔣母看著表情倔強的女兒,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生性倔強，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安分，經常弄出來讓自家相公氣急了的事情, 但是她作為被養在深閨中的婦人，并沒有多少見識。
她只覺得, 陛下發出的這條指令，是為了害那些有心思的女孩子。
戎狄, 那可是蠻夷之地，說不定得有去無回。
即便有時候女兒不聽自己的話，她也不愿意輕易放自己的女兒受這種苦。
蔣連月知道自己母親的想法, 說道：“但是父親已經將我的名字報上去了, 陛下很看中這次的游學，父親即便既然愿意讓女兒出去，即便是母親您，恐怕也沒有反駁的余地。”
蔣母悲戚的表情，忽然間松動了。
蔣連月在心中諷刺一笑。
她就知道會這樣。
自己的母親，往往都是以夫為天, 她永遠將自己的丈夫排在第一位，子女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東西。
這番過來, 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慈母樣子，說到底，即便蔣連月不愿意，她也不會因為蔣連月，和自己的丈夫對著干。
蔣連月這么說, 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少跪一會兒而已。
果不其然，蔣母在聽到這話后，又哭訴了一會兒，很快便離開了。
蔣連月將自己膝蓋上的灰塵拍了拍，起身站的筆挺，對自己屋子中的說道：“此次我去，前路難測，你們若是愿意隨我一同，我必然不會虧待你們，不過留在這裏，會過得更加安穩。”
蔣連月身邊的人，都是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的，有些將自家小姐的話當做人生信條，有的卻不以為然。
她最后，帶著兩個貼身侍女，跟著皇帝派出去的軍隊，去往那個根本不知道安全與否的地方。
五年后
“大梁和戎狄通商之后，戎狄這邊再也不缺絲質和布制的東西了。”白彥抱住吳歸夢的腰，綴在人身后，膩膩歪歪地說。
若是在以前的大梁，兩個女子這般在大街上摟摟抱抱，說不定巡街的侍衛，就把她們抓去牢裏了。
但是，現在大街上男男女女都有，而且幾乎人數各半，即使白彥和吳歸夢看起來是有些不成體統，但是別人也不過是多看幾眼，不會很奇怪。
自從吳歸夢主動公開了自己的性別之后，整個大梁和戎狄都震驚了。
不僅是震驚白彥別出一格的性取向，還對于吳歸夢的大膽有了深刻的認知。
戎狄這邊的人，在得知了吳歸夢的真實性向之后，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吳歸夢在戎狄的這些年，從來都不是作為白彥的附庸，信服她的人也有很多。
戎狄人只是在擔心，下一任的戎狄王，似乎遙遙無期了。
不過白彥很快就解決了這件事。
戎狄的國學，一開始是由白彥和吳歸夢一起授課，教出來的人，就作為老師，傳授心意破學子。
然后，白彥和吳歸夢，就開始為了戎狄的民生，以及和大梁的雙邊關系努力。
戎狄的皇帝對于白彥有些病態的信服，所以雖然兩國通商這件事可能會影響一部分氏族的利益，但是在白彥的努力之下，他們最后還是同意了。
如今，五年過去了，大梁和戎狄已經是非常友好的鄰邦，兩國的子民在互相洗白之后，已經不僅僅開始通商，甚至開始通婚。
大梁的邊境和戎狄的邊境，更是好的沒有一點隔閡，完全不像是兩個國家。
如今白彥和吳歸夢也不是很忙碌，所以，自然就有時間，在戎狄的王族中，選取一些有能力的后輩，當做王儲來培養。
雖說是培養，也不過就是在需要上學的時候去上學，在白彥和吳歸夢處理政務的時候，讓那些姑娘小子跟著看，看的熟悉了，等以后有了能力，上手也就簡單了。
白彥到底也是個懶的，喜歡給自己留下一些休息的時間，將這些時間都花在和吳歸夢一起逛街上，順便聊一聊接下來應該怎樣發展才好。
在大梁和戎狄交界處的街頭，沒有人能想像的到，兩個言笑晏晏的貌美女子，竟然能在逛街的時候定干坤，輕輕巧巧地將自己國家日后的發展路程給定下來。
吳歸夢將白彥從自己背上扯掉，臉色有些微微泛紅，說道：“畢竟是在大街上，你稍微矜持一點行么？”
“當然行，你不喜歡我就不做。”白彥聽話地和吳歸夢并排走路，又抱著人的胳膊不撒手。
吳歸夢：……
不過這樣畢竟不算惹眼，吳歸夢也沒有再拒絕。
“戎狄的子民確實都已經有布巾使用了，但是書籍……”吳歸夢抿了抿唇，說道，“書籍的制造過于艱難，即使你已經想出來了活字印刷，到底是不方便的。”
“我知道。”白彥有些無奈地撓了撓臉頰，嘆了口氣。
她以前不是很註意這些東西，所以在現代世界的時候，也沒有過多的了解，所以即使現在已經想出來了活字印刷，其實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大梁和戎狄人的讀書問題。
在白彥的號召之下，那些對白彥有著莫名崇敬的人，都開始以讀書和收藏書籍為榮，還在書館每次引出來新書之后，都迫不及待地買回去，還買了不止一本，讓白彥最后不得不開始限購。
不過即使是限購，書也是供不應求的。
“我其實有個想法。”吳歸夢擰著眉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白彥自然是很認真的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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