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現在不在這裏是吧,他等,他就不信等不到這人回來。
沈丘這一等就是從上午等到下午,下午三四點左右,閣殿裏寂靜無聲。
沈丘都要把他這閣殿裏的所有東西都要琢磨透了,閣殿的主人卻是半點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沈丘的情緒在等待裏逐漸變味,從一開始的一定要賀寒好看,趾高氣昂,到后面要是他能在幾分鐘后回來我就好聲好氣聽他解釋,再到最后,要不走了,旺財也沒什么事,這件事他就不追究了,后面見到面再追究。
但是每每想走的時候,他又糾結——他都在這裏等那么久了,就這樣走了那前面等了那么久算什么?算他白癡嗎。
再者,可能他前腳剛走,賀寒后就回來了呢,那他就這樣前功盡棄了豈不是顯得他更白癡?
心裏計量了一番,沈丘還是不多想了,就鐵下心要在這裏等到賀寒回來。
回來給他一個合理的說法。
沈丘重新坐回閣殿裏那張寬大的春凳上,旺財這會已經不好動了,就卷縮著尾巴在沈丘身旁窩著。
時間在等待過程中逐漸流逝。
*
冬季的天色暗地早,酉時過半,天就暗了下來。
賀寒看了看屋外暗色的天色,回過頭跟掌門人道:“師父,天色不早了,徒兒先走一步。”
掌門人也抬眼向外面的天色看去,發現天真的要有黑下去的趨勢,點頭道:“老毛病了,議起事來就容易忘了時間,趁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你先回去吧。”
賀寒拱手作揖,然后轉身離開。
之前用瞬移能夠直接到達符書婉的閣房,這會當然也可以瞬移回他自己的閣殿。
就是瞬移一般消耗大,不是十萬火急的事一般都不會用瞬移,這會他也只是回個閣殿而已,沒必要這么小題大做。
他緩步走出了掌門人的閣殿,剛走沒兩步,就在前面的階梯處跟行色匆匆的符書婉打了個照面。
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他不自覺地又想起了那張黃符——
上次他問過沈丘,少年那會語速飛快地跟他撇清了這張黃符的事,而那張符紙也是他在那天撿到的。
那天找上他師父的大概也就他們幾人,這么說,這張符紙很大可能就是符書婉的了。
想著,他伸手拿符,剛拿出來就要跟符書婉說起這事,“師妹……”
就見符書婉半點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對他的話也充耳不聞,或者換種更準確的說法就是——
符書婉現在根本無心理他,她腳下生風,步伐堅定且步速極快,一副想東西想入迷埋頭快走的模樣。
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賀寒看清了她沈重的臉色。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賀寒目光沈沈地看著符書婉走進了掌門人的閣殿。
前幾日的事情他大概也有所了解,那日他師父走之前跟師妹說過,到時候想見他時再來找他。
然而就是這句話之后,師妹一直沒有主動找上他師父,直到今日,卻是這么臉色沈重的地過來了。
他頓時了然了,那是他們父女之間要處理的事情。
兩人擦身而過。
賀寒又一次沒將符的事搞清楚。
半響他看了看黃符上叫人看不懂的符文,終究還是將其推回了袖子了。
下一次吧,下一次肯定就能將這事說開了。
*
天色已暗,賀寒緩步向自己的閣殿走去。
回到閣殿的時候,整個天已經黑下來了,伸手不見五指,四周幽暗。
而他的閣殿還是一如往常,黑而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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