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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笑了笑，隨后環顧四周。果不其然，七班的隊伍末尾處站著的兩名男生，正是馮嘉和程深。

也不知道他是沒睡醒還是怎么回事，從許棠這邊往那裏看過去，感覺少年精神狀態特別不好。長款的黑色羽絨服襯得他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她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姜桃拉了拉許棠的手指，“走吧許同學，帶我們去彩排的地方吧。”

她悶聲應了一句，帶著七班的人往千人禮堂走去。

隊伍最后，馮嘉雙手抄在口袋裏，視線在校園四處飄蕩，時不時找程深說個話。

就如姜桃猜想的那樣，程深狀態不行，腦子有些混沌，只是腳步依舊穩健，沒有大礙。

“剛才棠妹妹好像看了你一眼，你發現沒？”

聞言，程深微怔，不算驚訝。

其實他發覺了，那道目光并不強烈，只是在投射過來的時候被他恰巧捕捉到而已，淡淡的一眼。

幾秒過后，少年點點頭，回應馮嘉。

馮嘉嗤地一笑：“誒，你兩是不是有點毛病，這么明顯的互相喜歡你們瞎啊？”

程深睨了他一下，沈默不語。

其實當事人對于馮嘉自以為非常正確的猜測是抱有十足的懷疑的。他還真不覺得，許棠是喜歡自己的。

世界上那么多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他不一定能成為一把獲得真愛的人。更何況，這份喜歡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自知。

沒有一個量度，該如何去衡量。

他的自信，堪堪停留于學習方面。

在別的方面，他一點拔得頭籌的能力都沒有。

程深深知。

一番思索之后，少年從嘴巴裏緩緩吐出二字，“閉嘴。”

馮嘉即刻噤了聲。

大概走了五分鐘左右，七班所有成員順利抵達千人禮堂。這會兒禮堂裏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散落在觀眾席裏和舞臺周邊。

alex看到許棠回來，遠遠地朝她揮了揮手。

女孩也朝他揮了揮。

程深順著許棠的視線望過去，便看到了黃發小卷毛的身影。心裏立刻窩了一團不知名的情緒，像是一團棉花堵在胸口，除都除不干凈。

姜桃招呼著同學們去后臺準備之后，許棠留在原地，靜靜地等。

經過程深的時候，她正打算出聲和他說兩句話，關心一下他的身體。卻直接被少年扯住羽絨服的帽子，一把拎著往不知名的方向帶。

帽子被抓起的時候，許棠的脖子被勒了一下，只覺得像是要溺死了一樣，不太能喘過氣來。

腳下踉踉蹌蹌的，還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也不知打滑了幾下，程深才徹底放過她。

再次恢覆完整的意識時，她已經被程深帶到了一個沒有光的小屋子裏，空間很小，裏邊什么東西都沒有，空空蕩蕩的。

許棠下意識要往外邊走，小手胡亂地在空中抓了一把，摸到了什么光滑的東西，應該是布料。她像是鼓足了十足的勇氣，狠下心去拉開黑布，外邊有一絲絲透亮的光往這邊射過來，略顯刺眼。

程深沒說話，把黑布又拉上了。

女孩松了扯住黑布的手，默默地揣回口袋。她有些緊張，連本能的呼吸都變得有些遲鈍。

外邊還會傳來稀碎的說話聲，可這個逼仄的空間裏，靜得只剩下男生正常的呼吸聲，從女孩身體裏發出的聲音幾不可聞。

見她這般，程深驀地笑了。

他沒用氣聲說話，只是放低音量，吐氣在女孩耳邊說：“你怕什么？”

剛從室外進來，二人身上都帶著不少冷氣，被他這么一弄，許棠渾身都燥熱了起來，耳垂發紅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