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不好懂的？”
“意思不就是……”
“你這個挑食鬼只想吃私人訂制的菜譜么？”
傅鶴清看著滿屋子的藝術藏品，又看了看面前的阿飄，“之前我的那兩幅畫都是專門為你畫的，效果自然是不同的。”
慕木一下子就瞪大了雙眼，反駁道，“我才不挑食！”
接著他又覺得這個辯駁不夠具有殺傷力，“就算是挑食，也是你慣的！”
最后還單獨補了一個，“哼！”
傅鶴清看著面前的阿飄從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現在的尖牙利齒，一下子就笑了，他將身上的衣物折迭好，然后拿著手裏，對著慕木說道，“走吧。”
“什么？”
“去三樓，使用小骷髏的身體，然后再看看我給你畫幅畫，能不能變回來。”
慕木一聽畫家先生的安排，立馬就開開心心地答應了。
他明明可以直接飄到三樓，但依舊乖乖的跟著畫家先生的身旁，對方走一步他也走一步，然后一起乘坐電梯，回到房間鉆進了小骷髏的軀體。
傅鶴清看著慕木重新使用小骷髏的身體，掰了掰腦袋，又晃了晃手，似乎又有些不太適應了。
“沒有觸覺突然好不習慣哦。”慕木看了看著自己的手。
當畫家先生想要將慕木放下來的時候，慕木一下子就抱住了傅鶴清的手臂，可憐巴巴地喊道，“我使用小骷髏的身體，可是我不想自己走路了——”
慕木晃了晃小短腿，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說道，“走路慢，還費勁，你帶我走。”
傅鶴清垂眸看著不斷往自己身上爬的小骷髏，依舊是那副沒輕沒重，沒心沒肺，不知進退的模樣，攀著的身前的衣領就想要往上爬，絲毫不顧忌自己處在什么位置。
傅鶴清將小骷髏一把扯了下來，小骷髏猝不及防，那細細尖尖的爪子，還勾著傅鶴清的毛衣。
一件高端定制的毛衣就這樣勾絲報廢了。
但傅鶴清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只是繼續看著面前的小骷髏，表情十分嚴肅，“抱著你走可以。”
“但我需要慕木認真學習一些人類社會的規則。”
慕木坐在畫家先生的面前，抬著頭仰望著對方，思索了許久，然后問道，“畫家先生能舉些例子嗎？”
傅鶴清看著慕木懵懂清澈的目光，沈默了片刻。
解釋這些東西是一件很覆雜的事情，因為他說的每一條理由和例子，追根溯源都一定代表著人類社會的黑暗與危險。
他不希望像白紙一樣的慕木遇到這種事情，那些骯臟的人和事他一樣都不想在慕木提起。
傅鶴清看著面前的慕木，一時間沒了聲。
其實只要一直待在別墅裏面，或者一直待在他的身邊，這些東西都無關緊要。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來將這張白紙染上污穢。
只要不出門……
阿飄能夠飄起來，是不是就是因為像白紙一樣？
要是阿飄知道了人類的危險和黑暗，水晶一樣的心臟被污濁染黑，充斥著骯臟的各種欲望，會不會就再也飄不起來了？
傅鶴清伸手將小骷髏拿在手裏慢慢地摩挲，慢慢地思考。
之前他提出出門，是想要借助其他藝術品或者畫展，去尋找阿飄變成人的規律，但他沒有想到，竟然那么快那么順利就找到了，并且這關鍵點還在自己的身上。
這就意味著，畫展和出門，都不是必須的了。
甚至阿飄想要穩定地維持人形，要么靠砸錢收集天賦技巧都極高的藝術作品，要么就得靠他……
傅鶴清心中壓抑的部分又重新生長蔓延，緊緊地纏住了他心臟的每一個角落。
“畫家先生？”
慕木小聲喚來喚，還朝著傅鶴清揮了揮五根爪爪，語氣很是疑惑。
“畫家先生你怎么了，是還沒有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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