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西弗勒斯剛剛開始記事,并且全家尚未搬離那個高檔小區的三層小洋房的時候。他的母親,溫柔的艾琳.斯內普夫人喜歡在他每晚睡前為他說一個小故事。
那些故事的主角總是圍繞著梅林,亞瑟王,魔法,圓桌騎士,精靈……諸如此類。斯內普夫人似乎想方設法的讓西弗勒斯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另一種不一樣的空間。
“可是,媽媽。父親說,所謂的魔法都是蒙騙人的玩意。”小小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撲扇著他那長長睫毛的黑眼睛看著母親。
斯內普夫人摸了摸他光潔的額頭,印上一個晚安吻:“我的小王子,這個世界看見的未必真實,真實的未必能看見。我們唯有相信的,是自己的心。”
他似懂非懂。只記得母親最后那樣說: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
對于幼年短暫且美好的生活幾乎毫無記憶的他,獨獨對母親的這番話記憶猶新。后來他總算知道:那時候,并不是母親不知如何解釋所以對他隨意敷衍的回答。而是成年人的世界太過覆雜,斯內普太太用自己的方式提醒著兒子,暗示他未來隨時可能存在的危險因素。
隨著西弗勒斯年歲的增加,他的心變得冷硬,能夠付出的信任更是少之又少。直到他的好友名單裏,最重要的那個名字灰掉之后,曾給予他不少幫助的學長盧修斯.馬爾福成為他可以少量付出信任的頭號人選。
男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他們寧可把全部的信任,給予一個可以放心把后背交托的兄弟,而不是每晚同床共枕的妻子。對于這一點,盧修斯.馬爾福表示完全的讚同。如果某一天他重傷或者神志不清,移形換影的地點絕對是蜘蛛巷尾九號。
這和西弗勒斯擁有超高的藥劑水平無關,他發誓。
所以今天,當西弗勒斯拿著剛剛熬制好的魔藥走上樓,推開門看到已經消失了整整四個月的盧修斯.馬爾福突然出現在自家客廳,并且一身是傷,容貌枯槁的狼狽模樣后,僅僅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他帶著審視的眼神慢慢的踱著步子靠近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盧修斯身上破損的衣物和大小不一的傷痕逐漸清晰映入他的眼簾。
“你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的?”倒抽一口氣,西弗勒斯不由得自言自語。他抬起魔杖,對著盧修斯開始吟誦檢測魔法。就在他快要碰到盧修斯身體的瞬間,原本毫無知覺的盧修斯猛的抓住他拿著魔杖的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他心跳停止半拍。
“盧修斯?……盧修斯?”西弗勒斯輕輕的喊了幾聲,回應他的只有沈默。
他試著抽離自己的胳膊,無奈對方的手勁大得嚇人。西弗勒斯看了看仍然昏迷著的盧修斯,決定把他的手掰開。
先是第一根指頭,接著是第二根,接著是……
“……梅林……西弗勒斯?”好極了,看來這位不請自來的睡美人清醒了。西弗勒斯停止手上的工作,挑眉看著正一臉迷茫瞇著眼睛打量著他的盧修斯。
“松開。”教授的話語簡潔有力。
盧修斯困惑的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自己正死死抓住的那只拿著魔杖的手。接著他笑了。
“他以為你要攻擊我。”盧修斯朝著自己的手抬了一下下頜,松開手。
西弗勒斯註意到他的發音是“他”而不是“它”。這詞語讓他產生警惕。盧修斯的這種說法,似乎在說一個跟自己無關的人。
可那是他的胳膊!他想。再聯系到盧修斯一身的傷——這位貴族大人估計從出生起就沒有這么狼狽過。
“馬爾福……?”西弗勒斯有些遲疑,他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能用平常心和一個瘋子打交道。他的眼睛盯著盧修斯的發旋,想要在上面找到什么傷痕來證實自己的想法。
“你在做什么?”冰冷的言語響起。對方冷不丁抬起頭的直視讓西弗勒斯的手抖了抖。
他驚訝的發現盧修斯的神態和之前大為不同。原本的迷茫和疲憊不見,留下的只是冷漠的警覺和防備,甚至多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那壓抑的感覺太過強烈,西弗勒斯甚至覺得,如果他回答不好,對方很有可能會給他一個阿瓦達。
“我在想……我應該怎么治療你的這身傷。”這太奇怪了,他的語氣不自覺的變得恭敬。
“是嗎?”盧修斯微微側開頭,卻沒有放棄對斯內普的直視。“你只需要給我最好的治愈型魔藥。”
“唔……我這就去拿。”西弗勒斯眉頭擰得越來越緊。他轉身來到藥劑室,念出開門的咒語。隨后打開自己放滿成品藥劑的柜子,一層一層的翻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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