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司洛只得耍無賴，上前在他肩頭拍一下，裝出一副我們誰和誰的樣子。說“這么點小事，你還和我計較啊？”

“計較啊！為什么不計較，你是我的誰，我不計較？”楚歌說的很認(rèn)真，嘴角的笑更加深濃了，又說“我楚歌好像還沒給誰當(dāng)過專職司機(jī)呢。”

司洛聽聞那句，你是我的誰？突然懵了一下，臉上的笑抽一抽，苦惱的落下來。說“那你想怎樣？我付你打車錢？”

“你說呢？”他似乎越來越有興致，裝出一副亦在苦惱思索的樣子說“像我這樣日理萬機(jī)的人，一個小時之內(nèi)可能處理許多事情，簽一個幾千萬的大單也說不定，你按照什么價碼付我？”“還有我，這么帥，給了你視覺的享受，又很紳士讓你感受了一把淑女名媛的待遇怎么算才好？”

他自戀的撫著下巴，目光停在司洛苦苦皺起的眉頭上，追問一句“你看呢？”

“還是你說吧。”司洛弱弱的，一副任你宰割聽天由命的樣子，鉆進(jìn)了他的車子說。

楚歌這才笑笑，欠身上車。

車子上了高速，他卻一改剛才的無賴樣子，沈默下來。司洛見他沈默就更加惶恐起來，這個人，愿意無賴說明他心情尚好。一旦沈默下來，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偷偷用余光掃他一眼，再掃他一眼。揣測很久，依舊不得要領(lǐng)。忍不住，說“擺脫，你到底說句話啊。”

“說什么？”他到很無辜，轉(zhuǎn)頭看她。

司洛望住他，實在很無語，轉(zhuǎn)過頭去。

“angel最近在那裏？”楚歌突然問。

“呃，你問她干嘛。她……”司洛在心底迅速過一下。說“她出差了，你——找她有事？”

“出差？那裏？”

“干嘛？問那么詳細(xì)，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司洛嘟囔著，瞥眼看他。

“李正華家裏的事情很覆雜，我一句兩句也給你講不清楚，angel牽扯進(jìn)去現(xiàn)在處境很麻煩。還有你——”他轉(zhuǎn)身看住司洛，想她整天看著鬼精的樣子，其實笨的什么一樣，就皺眉，說“有些事情可以幫忙，有些事情不能幫。比如，做流產(chǎn)手術(shù)用你的名字……”

他說的風(fēng)輕云淡，心裏的擔(dān)憂卻依舊澎湃著，好在她明天就回西安，應(yīng)該不會出事。

“這個，你都知道了。”司洛嘿嘿傻笑著，撓一下頭。說“別告訴李正華啊，angel 可是拼了老命保守這個秘密的。”

“是李正華告訴我的。”楚歌一語驚的司洛都要從座位裏蹦起來。

“怎，怎么會？她為了隱秘還專門選了一個特偏僻的醫(yī)院。還用了我的名字，還還住在我的家裏休息……”她急得都有些語無倫次。

“哼。”楚歌笑一下，說“你們太單純，把感情看的太純粹。李正華和他妻子這樣過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這次，angel付出的代價太大……”說到這裏，他停住了，臉上有了憂色。

“她用你的名字去做手術(shù)，大概也是有所防備，但是……”

司洛聽的簡直頭大。李正華既然知道angel為他做這種手術(shù)居然都沒有出現(xiàn)。

“那李正華為什么不去見angel？angel可是為了他才……”她皺眉，問。

“為什么要揭穿呢？揭穿對誰有好處？angel 想隱瞞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而李正華不揭穿，也莫過是成全了她的意愿而已。”

司洛一雙眼睛，目光細(xì)細(xì)停留在楚歌的臉上。車內(nèi)的空調(diào)是不是開的有點大，她突然覺得有些冷。

李正華知道angel做過人流手術(shù)，怎會不知道這次手術(shù)失敗，angel永遠(yuǎn)失去了做一個母親的權(quán)利？代價？

所謂過招，所謂代價又是什么意思，她突然打一個激靈。

楚歌轉(zhuǎn)頭看她，說“別胡思亂想，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們一樣把日子過的和地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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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不是我軍太無能，是敵軍太狡猾啊！！！”

見司洛依舊晃神冥思的樣子，楚歌抿一下嘴，怕前面的話讓她心裏有了負(fù)擔(dān)。

“男人呢，到了一定年齡，即便是真的在某一時刻對你有表示了感情，他也會權(quán)衡利弊來調(diào)整自己的心和感情。或者為了已經(jīng)存在的家或者為了事業(yè)名譽或者其他。這可以說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責(zé)任義務(wù)，也是男人成年之后對愛情的一種態(tài)度，因為那個時候愛情不在是生活的全部……”

說完，他見司洛的目光更加奇怪的望著自己，突然的一怔，明白過來，沈了臉說“腦瓜子裏別憋著什么奇怪的念頭，我這話也只是總結(jié)了一般的，大多數(shù)男人的共性而已。”

“共性！”司洛念著這個詞語，頭撇出窗外。

“大多數(shù)，一般男人，聽到了沒。我是大多數(shù)一般男人嗎？”楚歌真為自己把自己繞進(jìn)去而后悔。

過一會，司洛突然回頭，說“你們，不累么？”

司洛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穆冉。明天就是他的婚禮……

楚歌一瞬的無語，有些憤怒，說“你居然將我歸結(jié)在他們一起？”其實在司洛心裏，只是很迅速的將穆冉歸結(jié)在了那群人裏。

可是過一會，沈靜下來，幽幽接了一句說“是啊，當(dāng)然會累。不像你們，年輕多好，可以明晰的看到自己快樂或者悲傷的姿態(tài)，可以肆意的釋放自己的情緒情感。你們還有時間，你們輸?shù)钠稹！?

他臉上突然掛上一抹自嘲的笑。想，如果她的愛永遠(yuǎn)都是他企望而求不得的東西，他寧愿就此悄然退開，做那個默默調(diào)整自己心和感情的人。

可是此刻，她不就在自己身邊，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給她要的幸福，只要她愿意從往事中走出來，打開心門……

“嘿嘿，某些人怎么一句話出來，就把自己歸到大叔那一類去了。你好像也不比我大幾歲。沒那么老。”司洛裝出一臉同情的壞笑，刻意做出安慰的樣子，在他赤精的胳膊上拍一拍。

車子駛進(jìn)了楚歌在上海湖區(qū)的別墅，司洛才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說“那裏？”

“這是我自己住的地方，為了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我不介意收留你一個晚上。”楚歌說的特大度的樣子。又怕她拒絕，一句話封了她的話頭。

她明天就要回去西安，又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面，他想和她多呆一會，雖然，她看起來很怕他躲著他。

他嘴角撇一下，靜靜的給自己一個恥笑。

“啊，不用不用。”司洛慌忙搖手，“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一沒姿色二沒錢，誰會威脅到我？”

雖然之前在上海，被房東趕出來沒地兒住的時候，她曾經(jīng)厚顏無恥的在他家蹭過半個月。記得當(dāng)時，每天早晨在金色的晨曦裏醒過來，聞著烤面包的香味洗涮，在寬敞明亮的客廳裏伸展一下筋骨，準(zhǔn)備迎接新的一天時，她覺得日子可真美好啊，還曾荒謬的幻想過，不交房租繼續(xù)跟他蹭、蹭、蹭著住下去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