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可在這個問題上斬釘截鐵：“不進，學習使我快樂。”
她在有些事情上向來偏執又清醒，柳飛便也沒再說這個話題，只道：“行，那你給一張你的簽名照，我送人。”
姜可可和褚楚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起問道：“誰？”
奇了怪了，竟有人會要她的簽名？
柳飛點點桌子邊姜可可一早就放那兒的季冶的照片：“他家那位，看完綜藝就跟我說想認識你，還跟我說你要不打算在圈內混就讓我給她要你的簽名照，畢竟有可能是絕版的東西。”
姜可可艱難地咽下嘴裏的土豆片，猶豫著開口：“所以你跟季冶其實認識？是我多此一舉了是嗎？”
“簽名照這東西不是多多益善么，我還是很感激你的呀小可可~”柳飛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又要多想了，連忙安撫，“我跟他不熟，只是跟他家那位認識，就跟咱們的關系差不多。”
那就是很熟。
在姜可可看來，沒有比跟柳飛和褚楚更親密的朋友了。
她還是覺得夢幻，小心翼翼求證道：“季冶家裏那位……男的女的？”
不怪她多想，她自己就沒有想要女藝人簽名照的想法，但凡是個正常性取向的，似乎都更容易被異性吸引。
柳飛哈哈大笑：“女的啦，她對你的喜歡應該是基于才華上的欣賞，因為她是個寫文的，所以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
姜可可松一口氣，但還是被柳飛的朋友圈給驚到了。
至于要不要去認識一下……
“等我考完研吧。”
柳飛就知道她對于認識新朋友實在是興致缺缺，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還是只有她跟褚楚兩個固定好友。
但那人對姜可可的興趣實在是太大了，說要開一本以她為原型的文，怎么都想見一面，柳飛只能又告訴姜可可一個她不知道的事情：“真不考慮一下嗎？她說你給她畫了那么多封面，想當面謝謝你呢。”
姜可可：！！！
“誰？！”
“道尋常。”
姜可可一陣恍惚，還真是自己的老客戶。
那時候她還是個小畫師，她也還是個小寫手。
后來她還是個小畫師，但她已經成了網文圈的傳說。
沒想到竟然跟季冶在一起了。
原來從那么早之前，自己跟那個從沒想過會有交集的圈子就已經有了瓜葛。
***
姜可可趕上了當年度研究生統考網上報名的末班車，但這也意味著她的準備時間非常短，短到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還是別去丟人現眼的好。
如果在考場被人認出來，成績卻低到嚇人，最后就是全網都得知道自己考砸了。
這種焦慮讓她每天都把自己逼成了一個陀螺，直到自家老母親直接殺到了她家。
姜媽媽多少也能猜到自己女兒瘋起來是什么樣子，但看著家裏幾天沒倒的垃圾，堆成小山的外賣盒，還有凌亂的床鋪和衣柜，還是忍不住嘆氣。
“都多大的人了，還不讓人省心。”姜媽媽一邊替她收拾屋子，一邊數落她，“江豐禹那個老家伙難道沒給你劃重點嗎？試卷不是他出的我都不信。”
姜可可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想插手又插不上，雖然被說幾句，但心裏卻暖暖的。
自己都快三個月沒回家了，還得媽媽親自跑一趟，此刻終于有了一些可以依靠的踏實感：“他給我說了哪些參考書，再給劃重點不是對其他考生太不公平了嗎？何況專業課只是一部分，我統考的那些大課也好久沒接觸了，像英語這么久沒用，生疏得不行，這幾天背得我腦子都疼了。”
姜媽媽手上一頓，把臟衣服一把丟進簍子，叉腰就罵：“他都點名要你做他徒弟了還敢說公平？這時候講公平誰信？我的女兒都不來繼承我的衣缽，我還不能罵他幾句了？你還沒考到他門下就維護上了？”
姜可可就怕她媽說她不考中國語言文學專業的事兒，連忙順毛：“消消氣消消氣，我說錯了，都怪他不給我劃重點害得我背得腦殼疼，對不對？我不能給你丟臉才不學你這個專業的呀，咱們這話題討論幾百遍了，過了行嗎？”
姜媽媽就得順著哄，姜可可早摸透她脾氣了，但是嘴硬這毛病改不了，剛還想再說她幾句，沒想到門鈴響了。
“你點外賣了？”
“沒有啊。”
姜可可懵著往玄關走去。
早上姜媽媽突擊來訪，媽媽有鑰匙，沒打招呼直接進來，就看到這個亂哄哄的房子，氣得她沖到臥室把姜可可從被窩裏拽出來，差點沒把她嚇死，壓根也沒想起來別的，哪裏還記得點外賣？
所以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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