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蛋糕上的生日蠟燭還在燃燒，溫書年貼在男人臉邊，臉貼臉的親昵碰觸，溫柔又眷戀。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書年終于松開手，將桌上的生日蠟燭熄滅。
餐盤上放著一把蛋糕刀，溫書年握著刀，將蛋糕切下一小塊。
“今天是我的二十三歲生日。”
溫書年起身，從旁邊櫥柜裏拿出一瓶紅酒，倒在酒杯裏。
餐桌上一共準備了五個酒杯，包括桌邊的那三個人偶，也都有酒杯。
三個人偶一動也不動，玻璃眼珠註視著主座方向。
溫書年將酒杯放到人偶面前，突然註意到人偶的領帶歪了，于是停下腳步，將領帶整理好，撫平衣領上的褶皺。
溫書年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像是把人偶當成了一個真正的人。
“也不知道爸媽會準備什么樣的生日禮物。”溫書年看著面前的人偶，神情變得格外柔和。
每次過生日，父母都會給他準備禮物。
哪怕是最忙碌的大哥，每年也會抽出時間給他過生日。
“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以后每一年，我們都會在一起。”
餐廳裏就只有溫書年一個人的聲音，哪怕并沒有人搭理自己，溫書年也還是在自言自語，上演一場獨角戲。
黎越是唯一的觀眾，對這場獨角戲沒有任何反應，也作不出任何回應——
池念已經瘋了。
“黎越。”溫書年回到黎越身旁，一只手伸過來，覆在黎越手背上，“你會一直陪我的，對嗎？”
溫書年的聲音帶著期盼，那雙干凈又清澈的眸子裏亮著光。
黎越抽出手，沒有回答，只是問：“什么時候下山？”
“留在這裏陪我不好嗎？”溫書年靠近了一些，將酒杯遞到黎越唇邊，“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不會再分開。”
永遠待在這個地方，和外界隔絕。
“你也會愛我的，對嗎？”溫書年的語氣有些急切。
黎越眼眸低垂，在溫書年靠近時，沒有避開，緩緩抬手，一只手搭在對方腰間，態度似乎有了軟化。
溫書年幾乎被黎越擁進懷裏，手腕微動，將玻璃酒杯抵在黎越唇邊，想要餵酒。
黎越順著溫書年的動作喝完這杯酒，搭在溫書年腰上的手緩緩收緊。
溫書年身上的披風垂落下來，寬大的披風擋住了黎越手上的動作。兩人緊密相貼，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依偎在一起纏綿。
紅酒瓶還放在一旁，溫書年從黎越懷裏稍稍離開，又伸出手，剛想拿酒瓶再倒一杯時，突然間，感覺后背抵上了什么硬物。
黎越站起身，手裏握著槍，聲音冰冷：“我沒空陪你玩，讓我走。”
溫書年動作一頓，轉過身，在看到黎越手裏的槍時，沒有半點慌亂，只是反問：“外面太危險了，走了還能去哪？”
黎越站起身，槍口依舊對準溫書年：“你把我關在這裏也沒用。”
“你是我男朋友，我怎么會關你？”溫書年輕嘆一聲，還有些無奈，“是外面下雪封路了，我們走不了。”
“我再說一遍，我們沒有在一起過，是你纏著我。”黎越再次強調。
哪怕明明知道溫書年最在意這件事，黎越還是選擇了撇清關系。
“你撒謊，我們是在談戀愛。”溫書年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
這是他從黎越錢包裏拿出來的，也是他們唯一的合照，證明過這段感情真實存在，不是虛假的。
“你還留了我的照片，你也是愛著我的，對嗎？”溫書年上前一步。
黎越還握著槍，槍口微微移動，對準溫書年左胸口。
“我從來就不喜歡你。”冰冷又絕情的聲音在餐廳裏響起。
黎越冷眼看著面前的青年，眼裏沒有半分眷戀，就只有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抵觸。
有的人，還不如一開始就死了，活在記憶裏就行。
也好過現在死而覆生，又互相折磨。
餐廳裏陷入短暫的寂靜，直到好一會兒，才傳來溫書年的低笑聲。
“那就開槍。”溫書年聲音裏還帶著笑，逼近一步，胸口抵著槍管，眼裏一片狂熱。
溫書年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頓：“只要我還活著，就會一直纏著你。”
黎越眼中的厭惡更深，望向溫書年時，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溫書年被黎越的眼神刺痛到，情緒異常激動：“開槍啊！你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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