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臉色微微泛紅，眼睛不自然地看向窗外。單論體型，他和司玉之間肯定是他在上面的，就連之前在宮中，各位大臣宮人們也都認為是司玉雌伏在他身下，根本沒人知道其實他才是在下面的那一個。
就連他自己曾經也以為，他是上面的，司玉就應該被人疼愛。可是他每次與司玉親近，身體都會不由得泛軟，使不上氣力，簡而言之，他對司玉沒有一點抵抗。
南清好面子，把南勤王叫做岳父。現在司玉說出來調侃他，他立馬就害羞了。
司玉也沒有對這個稱號太過追究，南清整個人都是他的，他說什么話，作為伴侶依著就是了，南清就是嘴硬罷了。
馬車慢慢向荒無人煙的地方駛去，走過窄窄的小路，突然豁然開朗，別有洞天。
這裏不像是荒野之地，反而平整有序。兩人往裏面走去，會看見數十個墳冢排列有序。最前面的墓碑上寫著威武仁心南勤王南明之墓，司玉走到前面把吃食擺在墓前，跪了下來說道：“父親，孩兒帶著伴侶來見你了。他是南國的上一任帝王，但是和那個狗皇帝沒有任何關系……”我已經幫您覆仇了，您可以安息了。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的英勇事跡，他做到了讓南明的名字名揚天下。
南清也跟著司玉跪了下來，沒有說話。
待司玉說完之后，南清開口說道：“阿玉，當時我只能盡力把南勤王府的人收尸，卻也只能找到這幾十人的尸首，對不起。”
司玉轉過頭望向他：“是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當初身陷囫圇，仍然記得全南勤王府的人，為他們保留最后的體面。
兩人相視一笑，相攜離開。墓前的柳樹隨著風聲沙沙作響，像是在送別司玉和南清。
“你還沒有說，當初那些親筆信件你是怎么得到的？”
“你也沒有告訴我為什么你不是那個狗皇帝的親生兒子。”
遠處司玉和南清的聲音順著風傳來，兩個人靠的極盡，影子都重迭在了一起。
自打南清“死”后，整座王城像是陷入了死寂，沒有一點歡快的氣息。新王雖然受了南清很久的栽培，但突然上位，仍有些手忙腳亂，但也很快就把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只是心裏更加佩服南清了。
程前一個人坐在已經荒廢的宅子裏面飲酒，醉醺醺地聽著宅子裏面的人說著八卦：“聽說咱們先帝啊，是因為相思成疾才去了的！”
“啊？咱們的先帝那么有才能，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可不？”
“可是我聽說先帝冷心冷清，連先帝的父皇老先帝去世時，也沒有傷心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的姑姑的三舅媽的二嫂子曾經在先帝的母后宮裏當過差。聽他們說啊，當初先帝的母后嫁過人，是老先帝用不光彩的手段搶過來的！先皇的母后對老先帝就不好，所以先帝對老先帝就沒有什么感情。”
“啊？那先帝到底是不是老先帝的親生兒子啊？”
“噓——這種話你也敢說啊？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先帝當然是老先帝的親生的！說來也可憐，世子殿下好好一個世家公子，卻因為老先帝和丞相對南勤王的嫉妒，家破人亡。與先帝相愛，卻隔著血海深仇，陰陽兩隔，令人嘆息啊，唉！”
“那這樣看來，先帝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情種！”
程前迷迷糊糊突然苦笑一聲，當年的事情他到底是后悔了，如果不是他的警惕性不強。恐怕他的父親還在這個世上，那他是不是就會生活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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