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坐在轉椅上，喝了一口旁邊的冰可樂，一個人坐在電腦前，與隔壁房間的擁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點都沒有江清心中想的監視的場景。

看見江清的回覆，司玉微微一笑。江清應該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前上線的時候，對方都叫他小姑娘的，現在卻說的是女孩子，就好像特意強調那個“女”字一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警察應該已經查到了他的家，把他的祖宗十八輩都查到了，也不知道爸媽會怎么想。司玉在心中幻想著，因為警察的到來，他被鄰居和爸媽誤解。他已經能想象到真相大白的時候，他爸媽痛哭流涕，抱著他說“兒子，你是我的驕傲”時的場景了。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調，回覆著江清。

月亮：算了吧，這點錢對我來說只是小錢。

水木：不知道小姑娘是做什么工作的，這么有錢？

司玉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江清也挺會演戲的啊。

月亮：就是有關新能源的，因為是國家政策扶持的產業，現在掙得挺多的。

北城公安局，小張警官興奮地說：“這個傳銷的終于露出了馬腳！”看到這個月亮回覆的最后一句話，小張警官終于確認了這個人就是搞傳銷的。

他轉頭就對江清說道：“江顧問您放心，只要您在拖住他一天，我們就可以確定他現在的位置了。”

江清笑了笑，放下鼠標，轉過頭來說：“小張警官。”

“到！”小張警官這是第一次見江顧問這么嚴肅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就喊了出來，喊完之后有些尷尬。

江清面帶嚴肅地說：“我已經能確認月亮這個賬號的背后就是司玉，他一直在為我發送信號，所以，在追捕傳銷組織人員的時候，你們務必要註意司玉的人身安全，不要洩露出他做的事情。”他有一種預感，就算這次他們成功解救出了被拐騙的無辜民眾，司玉也有可能不會跟著一起出來。那么保護好司玉的信息，就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小張警官斬釘截鐵地說：“是！保護線人是我們的責任！”雖然司玉不是他們警局的人，但是為他們提供了這么多的線索也是個正經的線人了。雖然他心中震驚這個不像是傳銷人員的傳銷賬號，背后居然是司玉在操作。但是如果這人真的是司玉，那這么長時間來對方異常的舉動就有了解釋。

只是不知道司玉是怎么騙過對方的，這讓小張警官很是摸不到頭腦，因為通過他的調查，司玉就是一個中二叛逆少年，老師同學對他的印象都不好，鄰居也覺得他朽木不可雕也。可是在這個案件中，司玉卻很聰明。

交代完事情之后，江清繼續和司玉在游戲中組隊通關。

第二天，王老虎面色陰沈地把司玉叫到了辦公室，語氣中含著怒意問道：“司玉，你昨晚和客戶連麥了？”

司玉臉色忽然一變，白色的面皮微微泛粉，猶猶豫豫地說：“嗯~”

王老虎要被氣死了，司玉這個傻子知不知道他扮演的是一個女孩啊！天知道，今天早晨他看監控的時候沒被氣死。

司玉眼神飄忽地看向窗戶說道：“王哥，清清他不在意我是不是女孩，就算我是男孩他也喜歡我。”

王老虎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和昨晚他們聊天的內容，心中忽然有些作嘔，以前他只是在網上聽說過同性戀，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真的有同性戀。正常的同性戀在生活中不是應該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嘛，怎么這個司玉不走尋常路，直接就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了呢？

他正想著，就聽見司玉小聲地說：“王哥，我把你當親大哥才和你說這種事情的，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我父母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呢！”他說得沒錯，這個世界對同性戀的包容性很小。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也是想向王老虎投誠，讓王老虎更信任他一點。

王老虎語氣緩和了一些，雖然這個司玉做的事情很不好，但是司玉對他的心是真誠的：“司玉啊，你也知道，職場上的大忌就是和客戶談感情。”

司玉張張嘴唇，語氣有些哽咽：“王哥啊，感情的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垂下眼簾，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地掉，抽泣著說道：“我第一個男朋友因為轉學和我分手了，我第二任男朋友因為我給他賣烤冷面加了香菜和我分手了，第三個男朋友因為我長得太高和我分手了……我第十二個男朋友因為我高考失利和我分手了，王哥，我真的不想再錯過了我的真命天子了！”他為了臥底，已經犧牲到了這種程度，他自己都快感動哭了。

王老虎沒想到這個司玉年紀輕輕地，居然這么有閱歷了。只是現在同性戀這么多嗎？一個人交到了十二個男朋友，也是厲害！

他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接了電話后，他的臉色忽然就嚴肅了起來。掛掉電話后，直接拿起桌子下面的箱子，對著司玉說道：“哥先去辦點事，司玉你先去帶著其他同事多讀讀書啊。”然后從他辦公室書柜后面的一道門走了。

左拐右拐地走出了這裏，來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松了一口氣。他經歷過這么對此的追逃，已經熟練得不行了。想到自己甩開了煩人的司玉，心中更加輕快了。但轉念一想，想到了司玉的好處，心中又有些懷念。

他走到了一個平房旁，剛轉身要關上門，就聽見了那道陰魂不散的聲音：“王哥，你有什么急事需要幫忙嗎？我差點都趕不上你了！”

抬頭一看赫然是司玉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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