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離開軍部再次走進熟悉的研究所,柏木此時的心情不由得摻上了幾縷覆雜的情緒。
先前沒恢覆記憶的時候還好，但現在丟失的記憶全部找回……
說實話，他其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塞維爾。
“站在門口做什么？”
當柏木站定在研究所的大門前猶豫不決時,一道略顯冷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柏木轉身看向聲音來源,來人正是塞維爾無疑。
他身后一臺屬于軍部的車剛剛開走,一看就是從軍部那邊特地趕過來的模樣。
“你的情況衛元帥已經跟我說了，過來吧。”
塞維爾的神情一如既往。
說完之后,他便越過柏木很是平靜地走進研究院的大門,同時擺了擺手示意柏木趕緊跟上來。
見塞維爾沒什么變化的表情,柏木也只得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先前經常去的那個房間，而是一個近乎是全新的實驗室。
裏面的設備柏木倒是挺眼熟的，與軍部一些接駁精神域然后進行模擬訓練的設備異曲同工。
塞維爾正在調試這些設備。
坐在一旁等候的柏木沈默許久之后,到底是沒忍住率先開了口。
“塞維爾,杰拉德的事……我很抱歉。”
杰拉德，柏木親衛隊的成員之一,塞維爾的……養子。
起源之星的那場戰役,指揮由聯合作戰兵團指揮部負責,各軍團全員參戰，并非像過去的普通戰役那般,有將近一半的時間需要軍團長暫居幕后,掌控戰役的整體局勢。
由于柏木每次親自下場時都是沖在最危險的前沿，守衛軍團的傷亡一直是二十七支軍團中傷亡率最低的那一個。
但……也因為柏木每次都是沖在最前面的緣故，他的親衛隊自然而然要面臨與他同樣的風險。
整體近7成的傷亡率。
包括柏木在內，守衛軍團傷亡人數僅三人，一人精神域僵化,一人身體重傷，一人……死亡。
按照比例來看,傷亡只有三人，已經是一個傷亡率接近于0的奇跡。
可若是具體到某一個人身上的話，那就是100%的不幸。
很不巧。
守衛軍團中唯一死亡的這一人，正是塞維爾的養子杰拉德。
那還是個非常年輕有著大好未來的青年，只比柏木小兩歲。
柏木現在還記得出征前杰拉德神采奕奕地在他身邊散德行，說他追了6年的冰山美人終于松口答應跟他試一試了，就等著這次戰役勝利結束后回來迎娶他的冰山美人走上人生巔峰。
當時一直秉持著寡王理念，最煩有人在身邊散發戀愛酸臭味的他還踹了杰拉德一腳，然后嘴了他一句‘有時間再這貧嘴沒時間訓練，小心你小子死在戰場上，你的冰山美人和別人跑了’。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哪曾想到一語成箴。
戰場上瞬息萬變。
稍有不慎，就算是有戰兵擴展的機甲保護，被星獸直接攻擊到，也免不了重傷死亡的下場。
等他註意到親衛隊那邊的情況時，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杰拉德就死在他面前，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雖說只要有戰爭就免不了會有死亡。
但是柏木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向，如果當初他沒說那句玩笑話的話，是不是結局的走向會有所不同。
塞維爾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但很快邊又繼續下去。
他啟動了設備，打開艙門，沒有接過柏木發起的話題，只是自顧自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進去吧，操作方式和軍部的模擬訓練相同，你肯定會。”
如果不是柏木先前觀察到了塞維爾那短暫到不易察覺的停頓，他甚至都想懷疑一下塞維爾到底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可見塞維爾明顯是一副避重就輕不愿多談的樣子，柏木也只能選擇結束這個話題，按照塞維爾的行動指示躺進剛剛啟動的測試艙。
在柏木的精神域與測試艙完成對接，即將失去對外界環境感知的前一秒，塞維爾低沈且聽起來有些若有似無的聲音飄進了柏木耳中。
“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是他太過冒進了。”
“就算沒有他，以你在軍中的重要程度我也會出手。”
“……”
“如果當初我沒有給他任何希望，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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