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偷偷瞄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狹長的眼眸瞇著，似乎在憋什么大招。
柘湛似乎要將某項行為做到極致，小心翼翼地將顧棠放到程景笙對面的沙發上，而后起身給她倒了杯水，親自送到嘴邊。
顧棠與程景笙不熟，本來就有些別扭，現在這么一搞，她又不忍拂了柘湛的面子，只好硬著頭皮，紅著一張臉，一點點喝下去。
“乖啦。”柘湛輕輕揉一下她的發頂，看著杯中剩下的大半杯水，仰頭，一口喝完。
“你……”顧棠心頭一陣擂鼓，雙頰爆紅，偏過頭去，哪敢多看一眼，腳尖用力刨地，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柘教授，”程景笙拍了拍手掌，一雙桃花眼天生帶笑，眼尾微微上挑，“你的戲，有點多哦。”
“多謝夸獎。”柘湛挑眉一笑，權當對方嫉妒他。
邊上傳來敲門聲，一位助理模樣的西裝男低著頭走進來，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袋子往前遞，“程總。”
“給顧小姐。”程景笙眼皮都沒抬一下，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面色越來越難看。
男助理走上前來，依舊垂首低眉。
袋子上一個“宛”字，看得顧棠雙眼發直。
這是江城本地一家手工服裝的品牌。
聽說這家店的老板極其吹毛求疵，服裝都是親自設計、純手工縫制，甚至連購物袋上的logo都是親手畫的，真可謂是一衣難求！
“先去換上吧，都是新的，放心。”柘湛幫她接下來，讓男助理先出去，親自牽著顧棠往側面的更衣室走去。
“這，這衣服……好貴的吧？”顧棠連咽口水，扯住柘湛，耳邊響起褚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宛”字當前，邊角料都值錢。
可想而知……這個品牌的出品，到底有多貴！
程景笙見兩人停在門口，遲遲不進去，有些好笑，揚聲道，“這衣服是給程恬買的，想來，你們喜歡的款式，應該不會差太多。”
“誰？”顧棠耳邊一陣轟鳴，詫異萬分地轉過去，“你說誰？”
程景笙有些莫名其妙，又重覆一遍，“程恬。”
“你認識程恬？”顧棠哭笑不得，咋么事情都趕巧了？遇上的都是熟人？
程景笙瞇著眼，嘴角勾起一絲魅惑的笑意，“認識好多年了呢……”
“別理他。”柘湛見顧棠註意力都放在那廝身上，滿身醋味，酸得不行，身子一橫，擋住某人的視線，低聲道，“程恬，是他的侄女，當然認識好多年了！”
“啊？！”顧棠低呼出聲，滿眼不可置信。
“他，他……就是程恬常掛在嘴邊的那個……投資領域的醫學瘋子，哦不，醫學專家的小叔叔？”
“沒有專家，只有瘋子！”柘湛沈著一張臉，當即結束這個話題，將人推進更衣室，順手帶上門，“先換衣服，我在門外等你。”
“之前不是還托程恬找我，幫忙查個人嗎？怎么現在就不認識了？”程景笙喃喃，有些納悶。
“找你查就查了，怎就那么多意見？”柘教授一記白眼甩過去。
后者立馬噤聲，哼哼幾下，繼續看手機。
一門之隔的顧棠，滿臉震驚之色，稍稍緩過勁來，立馬掏出手機撥出去。
不出意外，響了十來聲，對方才匆匆接起。
“程恬，你叔，是叫程景笙么？”
程恬累得癱在椅上，氣喘吁吁，好一會才應聲，“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好吧。”得到當事人親口確認，顧棠垂眸看一眼“宛”字的袋子，拿出裏面的米白色連衣裙，忽而輕笑出聲，“謝謝你的裙子。”
程恬滿臉問號，“顧棠，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宛。”
話音一落，電話那頭的程恬呼吸驟然加重，“宛？！程景笙把那條白蓮裙子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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