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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3 / 3）

“這個存在會讓所有人看到他就會覺得安心、相信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一切都會變的更好。——顧棲足夠強(qiáng)大，也足夠背負(fù)起這樣的重?fù)?dān)與榮光。”

“只不過啊……”

“是我們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我們。所以顧棲再怎么樣的恣意妄為，我覺得都是不為過的。”

“我們確實，欠他良多。”

江不換抿了抿唇。

有些話，有些事情，已經(jīng)被掩藏在時間的長河當(dāng)中，是徹底被埋葬的過往。沒有誰希望那些事情被翻出來，所有的知情者對此都諱莫如深。

但是。

江不換想，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在顧棲展露出這般的實力和崢嶸之前，除了宴樂之外，沒有誰愿意去接近他，也沒有誰愿意去了解他。

那時的少年被忌憚、被排擠、被自己所有的老師和同學(xué)所厭惡，質(zhì)疑其為何而存在，怨毒的詛咒和“祝福”他，為什么還不去死亡。

所以協(xié)會的老東西們才會疑神疑鬼，時時刻刻設(shè)想著并且畏懼著顧棲會成為敵人。

大概是因為……

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當(dāng)年都沒干過什么好事吧。

姜雀臣一直都有操縱著傀鳥，走著走著突然驚呼了一聲：“啊！”

她急急的道：“傀鳥在前面看到了一扇門，金色的。門上有很多奇怪的花紋，旁邊生有許多許多——已經(jīng)多到幾乎要把門給完全遮蓋的蘑菇。”

江不換扯了扯衣服領(lǐng)子，提了一口氣道：“這不是很不錯嗎？總比一直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來的好。”

“我們走，加快速度！不說幫上顧棲，但也不能拖后腿啊！”

宴潮生眉梢微挑。

他想了想，一終是有一小縷陰氣從他的指尖脫離，悄無聲息的追著顧棲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這個少年時期的顧棲還挺可愛的，便是跟著看看也無妨。

更何況，若是顧棲在這裏折了，雖然說作為對手他會拍手稱快，但也終究會覺得惋惜……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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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棲踏著滿地被踩碎、漸出枝葉的蘑菇，順著姜雀臣留給他的傀鳥的指路，向著前方行走。

隨著他的前進(jìn)，兩側(cè)的石壁在逐漸的收縮，腳下的路也漸漸的變窄了起來，最后已經(jīng)成為了僅容一人穿行的狹縫。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路的兩旁出現(xiàn)的越來越多的蘑菇。郁郁蔥蔥的生長著，在漆黑的環(huán)境裏面亮著瑩藍(lán)色的光。

若是不考慮它們的本質(zhì)是什么玩意兒的話，這倒是極幽靜美麗的一幕場景。

有非常沈悶的聲響伴隨著震動從遠(yuǎn)處傳來，“咚”、“咚”，每一下都有如擂鼓，震的人心頭發(fā)慌。

可是顧棲不但不感到畏懼，他的面上甚至掛上了某種奇異的、隱隱帶了些瘋狂的意味在其中的笑容。

兩方最終狹路相逢。

顧棲突然就笑不出來了，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露出來了極為嫌棄和憎惡的表情。

“沒人和我說是這么丑的玩意兒啊。”少年的眉頭擰的死緊，“真是的，快一點(diǎn)解決掉吧……”

他頓了頓，卻又突兀的笑了起來。

“啊，不過我也沒有什么立場說你們。”

少年人轉(zhuǎn)動了一下手腕。

有漆黑的，有如墨汁一般的液體從他的身上流淌了下來，很快在地面上匯聚成了一小灘，并且開始迅速的蔓延擴(kuò)大。

顧棲抬起眸，將那些丑陋的、被孢子所寄生的尸潮納入眼底，心情倒是意外的平淡。

嗯……

阿樂不在這裏，實在是太好了。

“畢竟我的存在……”

“可比你們還要更加的丑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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