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巖采確實有空的庫房，不過他還是推了一下。其實這事站在他的角度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拒絕嘛，遼野真沒求過他辦什么事。平日裏遼野好吃好用都覺著他這兄弟有對象了，都留給他。自己沒怎么回饋過，遼野也不計較。
但不拒絕嘛，看著那個小奴隸一邊被戴上手銬，另一邊手還抓著遼野的衣服邊角，他都有些不忍心。
“要不我放展倩家裏吧。”巖采夾著煙搓了搓眉心，“天氣那么冷，他熬不熬得過啊。”
遼野渾身酒氣卻態度冰冷，他把奴隸靠在倉庫的窗口欄桿，還拽了拽，而后毫不留情地扯開了奴隸抓著他衣擺的手腕。
“放展倩家裏，誰都懂這是我家的奴隸了，”遼野問巖采拿走了煙盒，咬出一根，“放庫房裏，人家以為是花豹哥的貨不聽管教。”
不過巖采看得出遼野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估計早挖個坑埋了。
“他要吃什么？”巖采問。
“隨便，不讓他餓死就行了。”遼野說著拍了一把巖采后背，讓他跟自己出去，“不過他或許不會，撿菜葉不都讓他在村裏吃飽了。”
巖采回頭看了一眼那小崽子，崽子還是眼巴巴地望著遼野的背影，又用手背抹了一下，不過奴隸不會反抗主家的決定，哪怕那決定會傷害他們。
“你要把他關到啥時候？”出了庫房外，巖采拉上門問道。
“等我忙完了再處理。”遼野說，“不然還他媽真有人敢來挑戰我。”
巖采說得對，遼野是手下留情了。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想一狠心把這崽子干掉完事，可是不懂為什么當他見到這個等了他差不多十年的家伙時，他還是沒有下手。
尤其當這個崽子聽到漁蛇話的新聞，學著念叨了幾句曾經的語言時，遼野的心好像被擰了一下。
他不愿意承認，這讓他想起了他強暴這個崽子的過去。
那時候的遼野憤怒之際，懂得哥哥被抓走了之后，摔門就出去找。可是他既沒有找到士兵的隊，也沒有打聽到他哥哥被哪個勢力帶走。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他清楚哥哥被帶走后大概是深惡結局。于是血狼人習慣性地把所有強烈的情緒都化為更深切的怒火，讓他把在他身邊拾掇酒瓶子的奴隸撈起來，狠狠地撕開了他的下身。
年輕的小崽子又哭又鬧，卻又羸弱得沒有辦法推開遼野。遼野太強壯了，他卻連血狼話都不會說。只能用漁蛇話一遍一遍地哭訴，而遼野聽不懂。
他的下身全都是血，順著他的大腿流淌著。而遼野完事之后便呼呼大睡，不知道那崽子哭了多久。
直到遼野來到谷覓跟著軍瑯，見過各色各樣的人，慢慢地，他才明白當初對方在說什么。
他說，求求你了，饒了我，求求你了，放了我。
遼野不愿意面對哥哥被帶走的過去，也不愿意面對自己曾經的錯事。可是那一股恨意卻又在他的心裏徘徊著，以至于他只能選擇最去繁就簡的方式——離開。
“不要讓我見到你說漁蛇話。”遼野對小崽子說。
小崽子點點頭，用血狼語回答——“對不起，主家。”
遼野不清楚在他一個人生活于狼崽子的村子裏被輪番欺負時是如何熬過去的，不清楚他撿著菜葉和果子是如何飽腹的，不清楚他是怎么把幾乎沒有收成的肉團子樹打理成一大片的。
這些事情想起來是會讓人愧疚。
而遼野不打算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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