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他只是初中畢業生,連高中都沒上過,就算初中還是讀的那種村初中嗎?”
“那又怎樣,你們可別忘了他當初可是以滿分的成績考上技術員的。就咱們公社的那份試卷,鎮上技術員都說超綱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錢向東當初沒考技術員時,就幫大隊修過拖拉機。后來他又會修手表,主任那塊外國手表,鎮上修表師傅都說修不好,可是他就是給修好了。聽說是他自己重新組裝的,那困難程度不亞于自己造了一塊手表。”
“對了,還有收音機,那玩意錢向東都會修。”
“這么看來,這圖紙還真極有可能就是錢向東畫出來的,他這也太天才了吧。”
陳琛聽著別人各種花式吹捧錢向東,心里既憤怒又害怕。而小劉已經傻了,他知道錢向東很厲害,可沒想到他這么牛逼。
“不過說起張主任,真是走眼了,平日里也看不出來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偷別人的心血冒領功勞。”
“呸,什么主任,這樣的人不配當主任。當初我就看出來他不是個好東西,明明是他為了私利把自己小舅子安排在這個位置,最后被知青們鬧沒了,他就記恨上了錢向東,人家剛來他就找小腳。可是說來說去這事最無辜的就是錢向東,他有什么錯,又不是他讓知青們鬧的。”
錢向東并不知道公社這會已經因為他炸開了鍋,他帶著路蒔在國營大飯店大吃特吃了一頓,兩人吃了一整只燒雞,一盤紅燒肉,最后走的時候還打包了一只烤鴨。
搞的整個國營大飯店的人都瞅二人,錢向東半點不心虛,寵溺的看著路蒔解釋道:“我剛發工資,獎勵弟弟的。”
路蒔笑瞇了一雙眼。
好兄友弟恭的一對好兄弟,當哥哥的可真寵弟弟,也不知道弟弟做了什么事情,哥哥這么滿意。
回去的路上,錢向東問路蒔,“你想不想騎車,給你騎。”
這個時代自行車可是個好東西,比后世的汽車可稀有珍貴多了,別家這么大孩子都稀罕這玩意呢。
可是路蒔卻道:“不要,載你好沉。”
錢向東:“……”
這個回答就很路蒔了。
錢向東載著路蒔往回走,沒想到快要到村口又碰到那輛車了。
坐在車里的書記一眼瞧見他,指著人大聲道:“前邊那個就是錢向東。”
趙興國和周秋顏一瞧,這不就是早上那位幫助他們修車的老鄉嘛。
對了,當時他似乎就說他是公社的技術員來著。
周秋顏的心莫名落了地,以上午這位老鄉的表現而言,這份圖紙出自他手的可能性還真的很大。
“錢向東,錢向東……”書記降下后車窗,扯著嗓子喊道。
“四哥,有人叫你。”路蒔拉了拉錢向東的衣角,松開懷抱在他腰上的手。
“哦。”錢向東盯著陡然空了的腰部,心中升起一股失落,一手剎車,撐腳停下。
“書記,你怎么在這里?”當看清車里另外兩人的面容,錢向東心里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猜測。
書記一馬當先下了車,趙興國和周秋顏緊隨其后。
書記被張濤的事情弄得膽戰心驚,即使錢向東這個設計者是張濤親口說出來的,書記也不敢全信了。
他先介紹道:“這是市拖廠的趙廠長和周主任。”然后就迫不及待道:“那份圖紙真是你的?”
錢向東淡定得很,與火上房的書記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確實畫過一份圖紙,也丟過,不過我不知道書記你口中的那份是不是我丟的那份。”
“你看一下。”周秋顏也不廢話,直接把那份圖紙拿給錢向東看。
錢向東大致翻看兩眼就確認了,“這份圖紙不是我畫的。”
什么!
三人同時看向他,刺激太多,書記都要受不住了,接著就聽錢向東又道:“不過這份圖紙和我丟的那份圖紙設計一模一樣,雖然不如我繪制的漂亮,但確實一樣,我懷疑這是臨摹我的。”
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書記都要被他嚇死了。
大概是被張濤消磨了激動,此刻周秋顏冷靜道:“既然你是這份圖紙的設計者,那么我有幾個問題請教你……”
錢向東連自行車都沒下,就那么一只腳撐著地給周秋顏講了起來,累了就換另一只腳撐著,風輕云淡極了,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在討論技術問題,反而更像是在閑話家常。
這個態度對比張濤的驚慌失措,一下就知道誰是真正的設計者,主任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錢向東和周秋顏二人你來我往,也不知道討論了多久,路蒔都站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在激烈討論的錢向東立刻停下來,“累了?”
路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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