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母被嚇得尖叫一聲，扶起聞聲，慌忙打了120。
聞父出差去了，新來的阿姨又嚇呆了，看著聞聲臉色慘白的模樣，聞母整個人害怕的不行，想到聞詞，給聞詞撥去電話。
發(fā)現(xiàn)打不通后，她又趕緊用微信打了語音電話。
語音電話響了半分鐘才被接聽，聞母著急到有些控制不住語氣，“你這孩子在干什么？怎么現(xiàn)在才接電話！”
聞詞已經(jīng)睡了，接電話的時候還有些迷糊，聽到聞母有些尖銳的嗓音瞬間清醒了，起身開燈道：“媽，我之前睡下了，怎么了？”
“阿聲暈倒了，我好怕，你爸也不在……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發(fā)燒生病了。”
聞詞抿唇，一邊安慰聞母，一邊穿上衣服，“媽你別急，我現(xiàn)在過去，打120了嗎？”
聞母催促道：“打了，你直接來市中心醫(yī)院。阿聲他很奇怪，暈倒前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燒導致的。你來快點，別墨跡了，也別浪費時間，趕緊趕過來。”
聽到聞母的話，聞詞動作反而慢了下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那么冷淡說出一句話，“媽，發(fā)燒不算嚴重，再加上已經(jīng)打了120，沒事的，你別太急，等120來就可以了。”
“你這是什么話？”聞母氣急敗壞，語氣拔高道：“什么叫做發(fā)燒不算嚴重？你弟弟都發(fā)燒到暈倒了，你還在這裏慢悠悠地說風涼話？阿詞，你怎么變成這樣子了！你不關(guān)心你弟弟生病了，你還說這種話？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媽，你知道現(xiàn)在多晚了嗎？”聞詞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了。我知道媽你很擔心，但我距離市中心醫(yī)院很遠，最快速度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到，我不可能立刻飛到市中心醫(yī)院去，你再催我也沒用。”
聞母一楞，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語氣有多差，捂臉忍不住哭出聲來，說：“對不起阿詞，媽太激動了，媽也不知道怎么這么激動。你註意安全，如果沒車的話就別來了，大晚上的打車困難。媽不知道你已經(jīng)睡下了，知道的話就不打電話給你了。”
聞詞揉了揉太陽穴，軟著嗓音道：“沒事的，媽。你先穩(wěn)住情緒，別太激動了，我現(xiàn)在過去。”
現(xiàn)在外面肯定是沒出租車的，聞詞掛斷電話，用手機打了車。
好在幾分鐘后有人接單了。
聞詞穿上外套，鎖好門坐電梯下去了。
司機來的很快，聞詞坐上車，打開窗戶吹著冷風，原本還有的一些困意被風徹底吹散。
聞聲暈倒了，還說了奇怪的話，什么話能讓聞母都覺得奇怪？
……
聞詞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聞聲已經(jīng)在輸水了。
聞母坐在一邊，眼睛紅紅的，頭發(fā)都亂了，看著一點也沒平日裏優(yōu)雅的模樣。
見到聞詞來了，她立刻起身笑道：“阿詞你來了。”
她們很久沒見了，聞母盯著聞詞，覺得聞詞變了很多。
變瘦變沈默了，也不像之前一見她就笑得像個小太陽一樣。
回想起剛剛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聞母鼻子酸酸的，覺得自己真是激動過頭什么話都說了。
“多少度？”聞詞問。
“三十八度多。”聞母說：“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暈倒，暈倒前連我都不認識了，還說什么我不是他媽。難道是燒的忘記了最近的記憶，以為自己還在h市嗎？”
聞詞若有所思，最后安慰道：“媽你別亂想，可能就是發(fā)燒的時候有些迷糊導致的。”
聞母點點頭，坐在一邊，目光無比擔憂地盯著聞聲。
聞詞讓她睡一會兒她也搖搖頭，打算就一直這樣看著聞聲，等聞聲醒。
兩人就坐在椅子上，誰也不說話盯著聞聲。
最后聞母沒撐住睡了過去，聞詞也昏昏欲睡時，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
他一睜眼，看到了眼眸明亮，目光淡然的聞聲。
聞詞瞥了一眼聞聲抓著自己的手，試圖收回手。
正在這時，聞聲皺起眉頭，張張嘴問出一句，“你是誰？”
聞詞猛地看向他，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說話，床上躺著的人兩眼一閉，又暈過去了，緊抓著他的手也松開了。
聞詞：“……”
他可以確定，之前的聞聲對他無論何時都有一種強烈的敵意，而剛剛的聞聲任何一點都沒有，倒像是小說裏寫的那個聞聲。
他碰了碰聞聲，低聲詢問：“還醒著嗎？”
床上躺著的人一動不動。
聞詞放棄了，坐在椅子上撐著側(cè)臉沈思。
難道聞聲有人格分裂癥？平時他看到的是比較扭曲的人格，現(xiàn)在發(fā)燒受刺激了，出來的是真正的主人格？
想著想著，困意襲來，聞詞迷迷糊糊也趴在旁邊睡了過去，等到醒來時，就看見聞聲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聞詞：“？”
那目光太冷淡，什么情緒都沒有，在打量了他片刻后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聞詞坐直身體，看著聞聲，輕聲道：“你清醒了嗎？”
聞聲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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