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遠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人是想說出個什么意思。
反倒是顧瑾之,在脫口而出上一句話之后,驟然紅了臉。
他竟然會覺得溫如歸長得好,還覬覦他的美色!
呸!這要是讓對方知道了,那還得了。溫如歸如今可是有婚約在身,他這般行徑,必定會惹得對方厭棄。
保不齊哪一天,溫如歸便狠心的與他斷交了。到那時,兩人在郢都抬頭不見低頭見,豈不是徒增尷尬。
顧瑾之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我方才不是那個意思。你們三人明日不是要去見風山嗎?我與你們同去如何?”
溫行遠雖也未曾弄清對方方才是什么意思,不過既然聊到了正事上,也不吝多一個幫手。
拱手回他:“那明日便有勞王爺您了?!?
兩人之間間極少用敬語,相處時多是以平輩相稱,如今溫行遠驟然稱他一聲“王爺”,顧瑾之一時頓住。
然而溫行遠卻仿佛未曾察覺他的停頓似的,行云流水的收了動作,轉身便朝著自己的小院而去。
他在片刻前打消了去詢問方穹的打算。如今青州局勢未明,許多事情,他還需自己思考一番。
雖說方穹乃是陛下舊相識,斷不會做出什么危害大周的事情來。但若是他過于依賴對方,怕是也就白白走了這一遭青州。
如今青州還算安全,百姓受了廖明的恐嚇,又有他們安撫,暫時應當鬧不出大事。
反倒是顧瑾之,剛入青州便遭遇了他人的埋伏,對方的目標或許不止青州,還有顧瑾之。
明日見風山一行,帶上顧瑾之,若是對方有所行動,或許還能釣上來幾條魚。
庭院中,白衣的公子衣袂飄飛,溫潤的眉眼下是不同于從前的神采飛揚。
少年人的意氣,有時便是如此,來如驚鴻掠影,去時了無痕。
反倒是顧瑾之,在院外站了半晌,半邊神色隱在月色下,不甚清晰。
少頃,才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也不知,是在笑誰。
是自己,抑或是其他人?只有他自己知曉。
翌日清晨,溫行遠的院落外便響起了熟悉的人聲。
“阿遠,別誤了時辰!”顧瑾之旁若無人地喊出了從前少年時的的稱謂,全不在意旁人心底是如何浪滾波濤。
他身后的姜寧三人已是見怪不怪,默契的將視線移到了一邊,假裝聽不到主子在喊什么。
雖說主子和溫公子已經形影不離多年,在郢都也算是人盡皆知的逸談。
但是如今是在青州府,即便是早已練就了一身鋼鐵面皮的何勇都有些不自在。但卻不得不一遍遍的聽著主子越來越大聲的喊話。
“已是日上三竿啦,阿遠!”“阿遠,你還去不去見風山啦!”“阿遠!”……
他吵吵嚷嚷喊了半天,卻不見溫行遠答話。還以為是自己大清早惹惱了對方,正準備進去敲敲門。
哪知道還沒踏進去,便被院外睡眼迷離的趙瀚深給攔住了。
這位榜眼郎全不見昨日剛知道顧瑾之身份時的驚惶,搖搖晃晃的打了個呵欠,斷斷續續的說道:“溫大人今日卯時三刻便起了,邀了沈大人在對月亭,也不知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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