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獨劍閣主，程遠尋。”
凌初心中一驚，摸不透這獨劍閣中玄機。他思慮著如何從此人嘴裏撬出有用的信息，但還不待考慮周全，就感覺肩膀一重，趙榮安整個人趴了上來。
凌初轉身去扶，就見對方口中溢出鮮血，滿面痛苦。
“你做了什么！”凌初渾身紫光大盛，紫金獸紋長袍無風自動，已然怒極！
程遠尋搖搖頭，說道：“我什么都沒有做，他的痛苦好像和九炎有關。”
凌初被這金發男子一言點醒，方覺關心則亂。想到此行目的之一就是弄清楚九炎和趙榮安記憶的關系，恐怕趙榮安的痛苦也源自于此。
見凌初面色稍霽，程遠尋知曉對方反應過來，他催動室內機關，溫泉岸邊石塊轉動，竟然呈現出一方石床，他說：“讓這位公子來此休息吧。”
凌初扶著趙榮安躺下，擔憂問道：“則之，你是不是又想起來什么？”
趙榮安點點頭，但是說不出話來，他昏昏沈沈，逐漸陷入沈眠。
趙榮安記憶恢覆的場面凌初已經見識過兩次了，依舊感到心驚肉跳。不過這次將揭開最后一段記憶，等結束了，也就不用這般折磨人了。
“感謝你們帶著九炎回來。”程遠尋走到九炎身邊，輕輕撫摸著長劍，九炎似乎感應到趙榮安的紊亂，他變成黑刀的樣子，同趙榮安一起休眠。
凌初不滿程遠尋對著九炎的一幅癡漢模樣，淡淡道：“九炎已經認主，他的第一命令人是我。”
程遠尋遺憾道：“我知道。不過它既然認你為主，也自然有它的道理。”
凌初嗤笑一聲道：“你倒是想得開，你可知我讓它斬你都可以。”
程遠尋并不理會凌初挑釁，他知道對方是同伴昏迷心情不好，以至于遷怒。
凌初見對方沈默以對，也知道自己此刻不夠冷靜。這舌燦蓮花的凌家主一時無言，來到趙榮安身邊，將紫金獸紋長袍解下為其披上。
“你對他可真好，護身神器都不穿了。”程遠尋感慨道。
凌初一身淺色深衣，大咧咧坐到程遠尋身邊，他看著這抹金色靈體，索性問道：“程閣主，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說話的靈體，你在這裏多久了？”
程遠尋思考道：“我在這裏七百三十一年了。”
“這么清楚嗎？”
“嗯，我已經與七位程遠覓共生過了，現在在閣的是第八位。”
凌初聽到這個事情，表示很新奇，問道：“共生？共用一個身體嗎？”
“也是，也不是。她們用我的力量，我借助她們的身體去到外界。”
凌初進一步發問：“這聽上去有些奇怪，你們怎么做到的？”
“這屬于程家的秘密了，原諒我不能告訴你。”
凌初也不逼問，反而輕松猜測道：“是不是和九炎的重生能力有關？”
程遠尋一驚，這位金發雅士終于變了臉色。
凌初察言觀色，也不說后續，悠悠栽栽脫了鞋襪，將雙足伸進溫泉裏泡腳。
程遠尋打量凌初許久，說道：“恕我冒昧，可否借凌家主手一觀？”
凌初大大方方伸手，程遠尋握了上來，觸手瞬間，凌初只覺得碰過來的是一層寒冰，眉頭大皺。
而程遠尋則嘆了一口氣道：“恕我眼拙，家主已然是神軀，難怪九炎甘愿認你為主。事已至此，凌家主所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罷。”
凌初對于程遠尋這識時務的態度十分欣賞，示意對方速速說來。
程遠尋心裏其實也萬般無奈，他在九炎丟失的二十多年裏，讓程遠覓四處打探，其實早就知道九炎在凌家家主手了，但是當時凌初尚在征討死氣修士，修覆裂縫，這樣的事情在修仙界人心所歸，所以一直沒辦法去討要。
這次凌家開啟萬法閣試煉，索性讓還不知情的程以揚去打探，沒想到真的將九炎帶回來了。只不過，跟著來的還有一個厚顏無恥的凌家家主。
凌初已成神，也無把握滅了對方，只能達成和解，以求共存了。
“凌家主，在說之前，我有個要求。”
“程閣主請講。”
“此后每過百年，請讓九炎回來一次獨劍閣。這是我的底線了，不然縱使拼著全閣盡滅，我也會與神凌死戰到底。”
凌初笑道：“你若是盟友，我自當如此。”
“獨劍閣愿與神凌城結盟。”
凌初正經神色，劃破手指，血流出來在空中結了誓印：“我凌初起誓，每百年讓九炎回到獨劍閣一次。”
程遠尋為靈體，便以指指天立言：“我以獨劍閣主名義結交神凌城，往后歲月，皆為同盟。”
凌初心中狂喜，這次來，白賺一個強力同盟。
二人既然已達成協議，程遠尋再不糾結，他望著黑刀九炎，娓娓道來。
程家司鑄造，而程遠尋則是獨劍閣成立之后的第二代家主，也是整個程家最為杰出的鑄造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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