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池的目光驀然變冷,隨即笑起來,“隨便。難道江小姐覺得感情是可以談條件的嗎?是可以被人要挾的嗎?”
說完,章池不再看她,“孫征,去送送兩位姑娘。”
江汀蘭見章池自顧自的走向裏屋,沒有一絲留戀,不由得嘆了口氣。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該說剛才的話。冷著臉的章池讓她灰心,也有很多不甘心,他是自己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呀!
翠兒不忍心見小姐難過,低聲安慰道:“小姐,章池雖然好,但是他不肯的話,還是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江汀蘭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他呀!”
翠兒沈默了,喜歡是什么?她不明白。
“小姐,要不讓老爺跟他談?”
江汀蘭搖搖頭,“沒用的。翠兒,你不用說了,我再好好想想。”
她一回到家裏,就被管家告知老爺有請。
江令志早從管家和自己老婆嘴裏,知道了章池拒婚的消息。
“蘭兒,你一個姑娘家,不要總是拋頭露面的。這樁婚事,我原本就不讚成,章池一個雙兒,哪裏能配得上你呢?蘭兒,過兩天我會請何員外家的小公子何嘉豪來府裏議事,你可以過來見見。何嘉豪去年考上了秀才,人家一個讀書人,總好過章池一個商人。”
見江汀蘭低頭不語,江令志嘆了口氣,“蘭兒,爹爹不逼你,但你總要給自己留些余地。天涯何處無芳草呢?”
江汀蘭的心被苦澀漫過,章池這樣的人,她怎么能說放開就放開呢?
最近的章池很忙,忙著設計煙囪,忙著跟孫金栓討論如何安裝火爐。活兒只能在茶館打烊的時候做,因此這幾天他會先把小安接到茶館,干完活兒之后,才帶著小安回家。
雖然每天累了些,但章池充滿了干勁,他想在顧喜和回來之前,把火爐安置好。
一忙起來,時間過的飛快,明天就是顧喜和回來的日子了,而火爐也已經按好了一個。
章池又帶著孫征買了幾十袋煤塊,堆在了茶館的廚房裏。
火爐的放置,章池也是做了精細的設計和布局的。他讓人在茶館的西北角用木板做了個隔斷,把火爐安置在裏面,即可以防止灰塵冒出,又可以防止燙傷別人。煙囪跟火爐連接后往上拐彎,在屋頂下面一尺的地方沿著墻往前延伸,從房子的東北角穿出墻去。當生起火爐的時候,這一長段的煙囪都是熱的,也可以屋裏的溫度。
孫金栓看著煙囪連連點頭,“章池,你這個法子真好,我以前為什么沒有想到呢?其實家裏也可以這樣安裝的。”
“對。”
孫金栓興奮道:“那我現在就回去,把我家的煙囪改造一下。”
茶館裏有了火爐,最高興是孫征,之前燒水都是用快壺,現在可以用火爐,又燒水又取暖,一舉兩得。
章池卻是一點兒心思都沒有了,因為顧喜和明天要回來了。他覺得,時間太慢了,這一天怎么還不過去呢?
“喲!這裏面可真暖和呀!”
午后時分,崔景順靠在柜臺后面的椅子上打盹兒,章池去了后面整理茶葉,只有孫征趴在柜臺上,無聊的看著大堂。
此時大堂裏只有四個人,散坐在茶館裏,慢悠悠的喝著茶。
孫征知道,現在客人少是因為不到時候。再過半個時辰,聽故事的客人就該來了,到時候自己就該忙起來了。
現在來茶館的客人數量基本穩定了下來,上午差不多八九個人,有時多些有時少些,大部分客人都集中在下午章池講故事的時候。
聽到有人來,孫征自然要上前招唿。
“這位…大嬸兒,請問您想喝點兒什么?”
進門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女人,穿著絲質的淺褐色的罩衫,蝦米色的長裙,頭上還插著根翠玉的簪子。精瘦嬌小的身材,不大的眼睛裏透出精明的光。
看樣子像是有錢人家的老婦人,孫征一時拿不定主意該叫大嫂還是大娘,稍微猶豫了一下,才想到一個合適的稱唿。
“大嬸兒,我們這裏有各種上好的茶葉,還有飲料和甜點,不知道您想要點兒什么?”
女人四處看了看,找了個靠近柜臺的座位坐下,這才道:“飲料和甜點是什么?”
“現在的飲料有冰糖雪梨,銀耳蓮子羹,甜點有核桃酥和小麻花。”
“你們茶館居然還賣這種東西呀!”
“是。”孫征每次跟客人推薦的時候,總有種自豪感,這是他們茶館的特色呢!是這鎮上的獨一份兒。“大嬸,這是我們老板特意加的,很受客人歡迎,不光味道好,而且價格還不貴。”
“是嗎?那…就來一份銀耳蓮子羹和核桃酥吧!”
“好嘞,您稍等。”
銀耳蓮子羹是早就燉好的,一直放在爐子上溫著。
孫征很快把東西送上桌,同時道:“大嬸,飲料五文錢,核桃酥三文。”
女人拿起小勺攪了攪蓮子羹,舀起一勺喝了一小口,才點頭道:“嗯,味道不錯,這錢也不貴。”
然后才抬起頭來問道:“章池在嗎?”
“章池?在的。需要我去請他來嗎?”
“去叫他來。”
孫征疑惑,這女人從來沒來過,卻直唿章池的名字,難道是章池的家裏人?看她的年紀,應該是他娘吧?
章池見到坐在大堂裏慢條斯理吃著點心的陳桂花,眉頭一跳,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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