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和江有貴倆口子看著桌子上的大筐, 一陣無語。
“老二媳婦,你來晚了,糖已經都分完了。”
“啥?”
“沒有了?”
王彩蓮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正當她準備撒潑的時候,忽然眼睛一斜, 似笑非笑的看著張云和江有貴倆人。
“你們倆口子不會是蒙我的吧, 給這些外人分糖就有糖, 輪到我這個親嫂子了,就想用沒糖兩個字打發我?
我就不信沈知青寄來的糖會被你們倆口子給分完,不會是藏起來, 故意不給我,就想著自己躲在家裏偷吃吧。”
“王彩蓮,你咋說話哪,這糖是人沈秋風給有貴他們一家寄來的,人家有貴想給誰就給誰,有貴他們又不欠你的。”
“就是就是……人家沈知青給有貴寄來的糖,人家想怎么吃,關你什么事。”
“自己以前對老三一家都干了啥事,這么快就忘了?”
“哪來的臉登老三的門啊……”
“那臉皮真是被黃鼠狼給叼跑了……”
……
張翠芬她們就看不慣王彩蓮這個張狂的樣, 一副理直氣壯的上門討債,好似人沈知青寄來的糖點名道姓說有她王彩蓮一份似的。
這糖是人沈知青給有貴一家人的, 人有貴兩口子心腸好,仁義,特意把這么稀罕的糖拿出來,給大家分分, 讓大家都嘗嘗,要知道, 換一個人,恐怕連個糖紙都不會露出來,更不用說把糖給分給大家伙了。
所以,張翠芬她們心裏都惦記人有貴一家的好,這一家子都是厚道,仁義的人。
王彩蓮被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臊的臉色發紅,
“以前的事是我做錯了,我和老三他們是一家人,沒有隔夜仇,老三他們肯定早就原諒我這個嫂子了。
其實,我也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我公公,我公公他活了大半輩子,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我就想著,平日裏老三是個孝順的,肯定會給他爹留著一些糖。
大家也都知道,老三他爹前段時間閃了腰,只能窩在床上,如今好不容易能下地走路,可畢竟走的還不太利索,也不能來老三這,我這個做兒媳的肯定要代勞啊。”
王彩蓮賣完慘后,笑瞇瞇的看著江有貴。
“老三,我可給你說,咱爹可是在家等著吃糖哪。”
“二嫂,你還別說,這糖我沒有給他留,是特意這樣做的,他沒有我這個兒子,我也沒有他那個爹。
今天,我就告訴你,糖是一個沒有,他要是想吃,可以讓你這個孝順的兒媳去給他買啊。”
江有貴眼帶譏諷的看著王彩蓮。
“老三,看你這話說的,你說父子哪有隔夜仇?我知道你還在因為上次咱爹用煙桿差點砸中你閨女的事氣咱爹,可當時咱爹不是氣糊涂了嗎?
你說你認人干爹的事,咋能不和他老人家說一聲,他這心裏不是有氣嗎。
再說了,當時不是沒有砸中你閨女嗎,砸中的是人江三爺,而當時你為了這事,跑到咱爹家,甚至連鐵鍋都沒有放過,全給砸了,咱爹更是閃了腰……你這氣也該消了。”
王彩蓮越說越來勁了,甚至拿出了嫂子的款說教江有貴。
“也不是我這個做嫂子的說你,咱爹是長輩,你這做兒子的是小輩,長輩即使做得再不對,這小輩也不能嫉恨,老三啊,你說說你,你就是針孔般大小的心眼,咋還怨著咱爸啊……”
江有貴面對她的說教,已經懶得搭理她,有些話他都說膩歪了,可有的人就是裝作聽不懂。
面對這種情況就是不要和她浪費任何口舌,直接忽視她,讓她說自己的,你就是不搭理她,看她怎么辦。
“老崔叔,眼瞅著這玉米苗冒頭了,咱啥時候再追一遍肥啊?”
江有貴就當王彩蓮不存在,若無其事的和村長老崔叔他們說起了追肥的事。
而張云也反應過來,拉著張翠芬她們進了竈房,讓她們看自己腌的咸菜。
反正一院子的人,就是沒有人搭理王彩蓮,甚至以王彩蓮為中心,空出了一大圈的空地,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那裏對著空氣吐沫星子滿天飛。
老少爺們都聚在門口和江有貴說起了田間的事,而婆娘們都擠在竈房,分享著各自腌咸菜的小妙招。
“老三,我在和你說話哪,你咋這樣不當回事?
你簡直沒有把我這個嫂子放在眼裏,我可是為你好,你雖然不耐煩聽我說的這些,可我這是為你好,我這是和你親,才對你說這些話,你看外人,誰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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