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呂楓回到了長青府,來回奔襲了一日也倦了,她將義莊的地點告訴了蘭若和大頭,讓他們帶人去驗尸收場,而自己則在府衙中等候宋琛歸來。
午后小憩了一陣,大理寺諸人仍是未歸,呂楓出了門,來到了長青府衙的案庫之中,想找一找有沒有和影子一案有關的卷宗,可剛翻了幾頁,就有一個衙役推門進來。
“呂姑娘,府衙外有一個農夫求見?!毖靡蹖螚鞯馈?
“啥?找我?”呂楓莫名覺得好笑,她在長大之后從離開過南門庭道,竟然在長青還有人找她,衙役忙道:“不是的,其實那民夫是來找宋大人的,然而宋大人并不在,民夫又說那便找大理寺的諸位大人們,可他們也出門了,我心想也是只能找你了?!?
呂楓忍俊不禁,這些衙役想必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見她隨著宋琛一起來,又讓蘭若他們出門去驗尸,就把她也當成大理寺的人了,她回應:“好,我這就跟你去”,她將卷宗放回書柜之后,從高椅上跳了下來。
府衙門外停著一輛牛車,上面蹲著一個面相憨厚的青壯男子,衙役對那男子道:“這位是大理寺的呂楓姑娘,你有什么話,就跟她說吧?!?
衙役說完就回府衙去了,農夫看了眼呂楓,結結巴巴道:“小人王福慶,九九九九九亭人人,我我我,姑姑姑姑娘可可是大大大大大理寺人?!?
“是的?!眳螚飨肴缃裥⌒∶俺湟幌?,宋琛應該不會怪罪。
“太太太好了,姑娘,你你你可可可以跟我走走走一趟么?”
“去哪兒???”
“我我我我家,來來來了人,要見見見你?!?
“是誰?”
“我我我不知道他是誰,他他他他說他叫大冬瓜,點名要見見見大大大大大理寺?!?
呂楓一下就想起了,東廠曲冬冬的外號正是叫大冬瓜,在來長青的途中,她聽到過于信才調侃過,此行宋琛便是收到曲冬冬的信而來,后來卻得知這些東廠宦官失蹤了的消息,呂楓聽到這個人名,登時一下子抓住了王福慶的雙臂:“真的么?”
“千千千真萬確!”
呂楓掃了眼街道和府衙,大理寺的眾人還未歸來,她想了想:“我跟你去?!?
路上呂楓從王福慶的口中得知,曲冬冬是昨日傍晚被發現的,播種的日子快到了,王福慶這幾日都在自家的田地裏砍除那些早已漲勢驚人的雜草,曲冬冬昨日就躺在雜草堆裏,不省人事,王福慶出于好心,將他帶回了九亭山腳的家中,還請來了村裏的赤腳醫生為其診治,曲冬冬傷得不輕,周身骨骼多處脫臼,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么。
在今天的晨間,曲冬冬有了少許的意識,迷離間他請求王福慶替他報信,這農夫這才來到了長青府尋找宋琛和大理寺的人。
“大哥,那人沒告訴你他是怎么出現在在九亭山腳下的么?”呂楓心中疑云重重,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東廠的宦官是在孔浦村消失的,怎么這般地會離奇地跑了這么遠,曲冬冬不住搖頭:“沒…沒…沒…他…他沒沒沒說多少就就就又暈暈過去了。”
又來到了九亭山下,不過九亭村與益王府并不在山的同一面,呂楓隨著王福慶進了村,卻發現王福慶的家門前圍滿了人。
“怎怎怎么了大大大家?!蓖醺c跳下了牛車,來到了自家的門前。
“福慶啊,你這回可攤上大事兒了!”人群中一個老頭急道,“你可知道你昨日救回來的那個人是誰么?”
王福慶本就性情忠厚老實,禁不住嚇,登時慌了:“村村村村長,那那是誰?”
“是東廠的祖宗啊!這是陶大夫今日為他接骨時在他身上發現的腰牌,你看看吧!”那村長老頭雙手捧著一塊鍍金的腰牌,如同燙手的山芋一般扔到了王福慶的手上。
王福慶嚇得尿都要出來了,長青位處京畿,不似窮鄉僻壤,東廠的恐怖人人皆知,他當即就跪了下來,爬到了呂楓的身前哀求道:“小小小人發發誓,小人什什什么都不知道啊,小人真的什么都都不知道!”
“大哥,你先起來,不要害怕,你救了東廠的公公,他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呂楓忙把王福慶扶了起來,“他在哪兒,帶我去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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