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天氣微涼,時針堪堪指到十。
破舊的廢棄廠房,唯一能看到整片星空的天臺之上,風吹而過,卷起地面的砂礫,發出嘈嘈聲。
“你真厲害,蘇格蘭,竟然假裝被我扔了出去,趁機奪走我的手槍。”
戴著針織帽的長發男人將雙手舉過肩膀,神情中還透著輕松的笑意。
他說,“我并不是在求你饒命。只是,在你開槍之前,能先聽我說兩句嗎?”
在他對面,緊緊攥著左輪手槍的那個人咬著牙,眼神堅毅至極,死死盯著長發男人的每一個微小動作。
聽到這句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說不上是自嘲還是譏諷的笑。
“我并不是為了殺你才奪槍的。”他成熟俊毅的面龐上遍布細密的冷汗,但是聲音卻依然冷靜。
“哦?”
針織帽男人疑惑的聲音剛落地,蘇格蘭就猛地翻轉手槍,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胸膛。他幾乎沒有停頓,拇指微微用力,就要扣下扳機。
在左輪手槍的轉輪剛剛開始旋轉的同時,針織帽男人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一把扣住了轉輪。
他冷漠而又堅定地強調道:“沒用的,一旦我抓住轉輪,憑人類的力量是無法扣動扳機的。放棄自殺吧,蘇格蘭。”
蘇格蘭瞇了瞇眼睛,在心中瘋狂地盤算著可行的方案。然而他還沒有想出該怎么做,對面的那個男人就已經說出了讓他驚訝至極的話。
那個代號為“黑麥威士忌”的組織高層,用異常認真的樣子注視著他。
然后說:“你不該死在這里。我是fbi的臥底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樣,是想要緊緊咬住那些家伙的獵犬。”
見蘇格蘭瞪大了雙眼,他的聲音逐漸放緩,就像是照顧小朋友的幼兒園老師一般,平和緩慢地引導著:“好了,聽明白的話,就放開手槍,好好聽我說。要放走你一個人很簡單。”
蘇格蘭注視著赤井秀一的眼睛,苦笑道:“你竟然就這樣告訴我你的身份和真名了,我不知道該說你是天真還是仗義。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回饋給你同等的信息,也沒辦法接受你的好意。”
“蘇格蘭……”赤井秀一剛想說什么,然而從樓梯上傳來的動靜卻讓兩個人同時警覺起來。
趁著赤井秀一回頭的間隙,蘇格蘭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砰——”子彈穿透胸前的手機,沒入男人的胸口,在夜色中炸開一朵絢爛詭異的血花。
……
赤井秀一佇立在他的對面,神色有些不太明顯的消沉。他看到了蘇格蘭收在胸前口袋里的手機,以及手機上那個被子彈穿透的洞口。
原來如此……
為了不被組織看到手機里家人和同伴的信息嗎?
樓梯上的動靜越來越近。
伴隨著一陣“呵哧呵哧”的喘息聲,一個皮膚黝黑的金發男人出現在樓梯口,他的視線被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牢牢吸引。
而這時,赤井秀一已經恢復了之前冷漠平靜的模樣,他冷聲說:“對叛徒就應該回以制裁,是這樣沒錯吧,波本?”
金發男人沒有搭理他,而是迅速趕到蘇格蘭身邊。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確認蘇格蘭的呼吸和心跳,卻被赤井秀一阻止。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