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崢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但是霍樂寧聽懂了。
他用力而笨拙地抱了抱湛崢。
“沒關系。”他道，“沒關系的。”
他一點都沒有責怪湛崢沒有事先告訴他的想法。
湛崢完全可以直接把他送到刑訊室，畢竟他真的是一個間諜。
但是他沒有。
湛崢不確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背后整個的陰謀，他只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做出了最優(yōu)解。
還為此賭上了自己的安危。
“我不怪你。”他重覆了一遍，學著湛崢平時的動作去捏他的臉, 想讓他笑一笑。
手指碰到對方嘴角的剎那, 湛崢先笑了。
他牽住霍樂寧的手指，親了一下，然后反過來捏了捏他的臉蛋。
霍樂寧非常大方地讓他捏了。
只是，捏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唔……霍……”
“霍默文？”湛崢問。
他看了一眼個人終端, 頓了頓：“跑了。”
霍樂寧怔住了。
就在這時, 他才發(fā)現(xiàn)懸浮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啟動。
“他應該根本就沒來。”湛崢道，“只找了線人在這邊盯著, 所以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直接走了, 我來之前聯(lián)盟警局已經(jīng)下了通緝令, 目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說這句話的時候, 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但是霍樂寧能感覺到, 提到霍默文的時候, 他的身上有一種殺意。
他頓了頓, 小聲道：“……我是不是有點笨。”
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現(xiàn)在回想, 如果他今天因為霍默文的話死在那間小木屋裏，那么他自己也會感到遺憾的。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還是很舍不得湛崢。
這個念頭出現(xiàn)的時候，霍樂寧恍惚了一下。
原來……
他這么在乎湛崢嗎？
他又想到了剛剛他很丟臉地在已經(jīng)醒了的湛崢面前說的那些話, 還有那個親親。
霍樂寧耳根紅了。
他往下縮了縮脖子, 好讓耳朵能埋到圍巾裏。
好在湛崢剛好在回覆緊急通訊, 沒有註意到他悄悄摸摸的小動作。
他耳根還在發(fā)燙，掩耳盜鈴似的嘀咕：
“我不笨。”
正打算安慰他的湛崢就笑了：“沒人說你笨，是你自己在念叨。”
“他們都夸你聰明呢。”他道，“尤其是廖楊，他說你被一對一進行專業(yè)洗腦還能分辨出誰是壞人，比他強多了。”
霍樂寧不知道廖楊是誰。
現(xiàn)在他自己洗脫了嫌疑，加上他又是亞塔人的重點實驗對象，保密條款對他也就不起作用了。
湛崢跟他簡短地解釋了幾句。
霍樂寧恍然。
“所以那天你身上的味道。”他道，“就是他。”
湛崢：“……”
“是。”
但是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奇怪。
他主動道：“我真的跟他沒什么關系。”
霍樂寧默默地看著他：“他警惕心那么強，你們倆是怎么認識的？”
湛崢：“…………”
這不是挺聰明的。
就不用妄自菲薄了吧。
這么一通折騰，他們已經(jīng)快到了地方。
霍樂寧看了眼外面，發(fā)現(xiàn)是一個他沒來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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