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們此行前來將帝君之事告知我等，不管事情究竟如何，我們會用自己的雙眼去確認璃月港的情況。”奧藏山仙府前，從所有人嘴中了解到請仙典儀狀況的三仙看上去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旅行者和派蒙以及玉衡星還且先回吧，接下來吾等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討，至多幾時之后便會出發前往璃月港。”

發現三名仙人并未提及夏宇的名字，派蒙的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那夏宇他呢？”向著三名仙人問到的派蒙亦是讓一旁的熒跟著點起了頭。

“啊，夏小友的話還需在此跟我修行一段時間穩定心境，無需太過擔心此事。”回答完二人疑惑的留云借風真君目送二人和派蒙離開后神色變得嚴肅了許多，看樣子巖王帝君之死對三名仙人的震撼與打擊非同一般。

“欸！？”留云借風真君的回答驚呆了滯留于半空中的派蒙，小家伙看向夏宇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與好奇，同時還帶上了一兩分糾結的神色。“那，夏宇他是要成為仙人了么？唔...雖然很想恭喜夏宇你，但修行需要進行多久呢？”

“應當不會太久，我在這里進行的只是簡單的心境上的修行，并非武藝方面。”給出了回答后，夏宇看著派蒙極為歡快地在半空中飛了個筋斗，隨后同一旁的熒擊掌以示慶祝。

“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又可以吃到夏宇你做的好吃的食物了！”

本以為派蒙是在關心自己的夏宇看到派蒙那歡快的表情時頓時感到心頭一噎，原來自己被這個白發的小家伙喜歡的主要原因竟是因為做的飯菜好吃？

恩，決定了，本來還說是熟人和朋友有新菜品的研發試吃可以找她們倆的，這下等回到蒙德后還是讓熟悉的西風騎士團以及西風教會的友人來進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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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了三人后，仙人這方也開始了屬于他們的行動，削月筑陽真君似乎是打算將消息通知降魔大圣先行離開了，留云借風真君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中，說是要取一些事物，一時間，風景秀麗的奧藏山湖泊邊只剩下了夏宇同理水疊山真君兩人。

“夏小友可知，對于吾等這些長壽種來說，最為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最為可怕的事？理水疊山真君的問題讓夏宇陷入了沉思之中。

生老病死？不可能。

與故友的生離死別？應當也不是，早年便追隨巖王帝君征戰的他們應當早已習慣了生死離別，相比于可怕，這種情況下的情感用緬懷來形容更為合適。

“是孤獨么？”

“不是，但也確實極為接近了。”理水疊山的語氣突然間變得深沉了許多。“對我等來說，最為可怕的事情是磨損。”

“磨損，這是不知在何時天理突然強加在吾等長生種身上最為可怕的法則，就像是久經水流沖刷的石頭終會被磨去棱角，我等長生種的記憶時時刻刻都在接受著磨損的威脅。”

原來如此，聽完二位仙人解釋的夏宇點了點頭，珍惜或是重要的記憶被遺忘確實是件極為可怕的事情。百年壽命的人類都會因遺忘而感到遺憾，就更別說有著數千年甚至可能達到萬年以上的仙人和神靈了。所以三位仙人現在不愿入世的主要原因便是因為磨損的威脅？

可如果只是簡單的遺忘，為何他們又會懼怕呢？總覺得磨損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想到這里，夏宇開口到：“人類在經歷十幾年或者幾十年以后也會遺忘很多的事物，同諸位仙家遭遇的磨損相比，二者有什么不同之處么？”

“自然的遺忘與法則造成的磨損有著極大的區別，倘若要舉例說明的話...”考慮了片刻的理水疊山真君繼續說到：“人類的遺忘雖然會將人或事給忘記，但在他人提及這件事物時，你會發覺這件事你曾經記得，又或是有明顯的熟悉感。”

“而磨損造成的遺忘就如同在你清醒的情況下將記憶徹底地從你的頭腦中取出...熟悉的人、事物、即便有著他人的提醒，倘若這些記憶悉數被磨損的話，無論別人如何提及這些事物，它們對你來說就仿佛不曾存在過一般。”

這...聽到這里，夏宇算是徹底明白了磨損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倘若要進行形容的話，磨損這個法則就像是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對磁盤進行著格式化的程序，在觸及到裝有文件的部分時，一點一點地刪除文件的它先是會讓長生種們察覺到記憶的缺失產生一定的混亂，待到徹底被刪除時，這件事就會消失在它們的記憶當中。

倘若需要記住的事情不多那還好，可以在磨損進行的同時進行補救再度將它們記入新的記憶片段當中，可若是需要記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導致出現了記不過來的狀況，永久性的記憶消失便出現了。

這便是仙人們不愿意過度涉足璃月事物的主要原因了吧...

可為什么理水疊山真君會在這個時間同自己說這些事情呢？不管夏宇怎么考慮，這都和接下來的行動有著必然的聯系。“難道說，仙家的意思是...接下來要我處理的事情與磨損有關？”向著理水疊山真君問到的夏宇看著對方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幾分贊賞之色，隨后點了點頭。

“沒錯，我等在夏小友你的身上感覺到了與天理加于吾等之身磨損極為相近的法則之力，按照留云借風這些時日的研究，倘若能對這種力量加以引導，磨損這困擾吾等已久的問題便能夠得以解決。”

“不過，強加于吾等之身的磨損法則若被破除勢必會引得施予吾等法則之人的注意，介時怕是夏小友與吾等皆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境地。所以，在羽翼未豐之前還是不要過早暴露這個事情的較好。”

“但吾等的那位老友就有些不一樣了。”講到這里的理水疊山真君眼中透露出了幾分懷念的神色，似乎又回想起了往日同巖王帝君南征北戰時的場景。“吾等的那位老友被巖王帝君從深深的地底找出，帝君賜予魁梧的它最為想要的能目睹一切事物的雙眼，作為契約換來的是需要它永久地守護著璃月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倘若它威脅到了璃月的百姓，那巖王帝君便會親自將它斬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