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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朵向日葵（2 / 3）

她看著碗裏的魚，一點食欲都沒有，她喜歡吃魚沒有錯，但她一點都不喜歡西湖醋魚。

“老顏，你怎么想著回來了？”顏朝突然問起，臉上笑著，眼神卻是淡淡的。

老顏察覺到顏朝有些不對，放下了筷子。

他知道他跟顏朝遲早有敞開說的一天，可他不想當著露絲和江澤安的面在飯桌上牽扯出矛盾，看似認真又故作玩笑的說：“你說為什么啊，傻丫頭，當然是因為你啊。”

“我女兒在這裏，我還能去哪？”

顏朝眼裏閃過淚花，她等老顏這句話等了三年，可聽到這句話卻沒有想象中的感動，她只是覺得某些堅持終于有了回應，可惜回應來得太晚，晚到她都不知道自己還需不需要。

如果是三年前，顏朝在某個下午推開房門看到了在家等著她的老顏，她一定毫不遲疑的投入父親的懷抱，不再怨懟他對她的拋棄。可是，那些艱難的歲月她已經獨自一人熬過來了，老顏的歸來對她而言就失去了本應有的意義。

江澤安已經知道了顏朝家裏的情況，他愛她更心疼她，有時候他會想，如果命運讓他們早點相識就好了，那他就可以早點陪在顏朝的身邊，讓她免受那些苦難。

顏朝吸了吸鼻子，努力讓眼裏的淚不掉下來。

她的每一聲吸氣，都像在江澤安的心上剜了一刀。

今天這頓飯，本來就只是讓老顏和江澤安見面，不能搞得不歡而散。

江澤安在桌下捏了捏顏朝的手，安撫她的情緒，站起來朝老顏敬了杯酒，說：“顏叔叔，這杯酒敬您。”

老顏端起杯子與他碰杯，仰頭一口飲盡杯子裏的酒。

他愈發喜歡江澤安這孩子了，江澤安真的很有眼力見，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不該說話，要是這時候顏朝當真很不給面子的把經年的苦與恨都在桌上吐出來，老顏還真不知道怎么收場。

這頓飯吃完已經九點多，顏朝給老顏和露絲叫了車，自己和江澤安回公寓。

顏朝見江澤安喝過這么多次酒，還是不清楚他的酒量。

今天他跟老顏喝的全是高度白酒，眼睛都不眨直接往嘴裏灌。江澤安一回家就往沙發上躺，嚷著說難受。

他身子躺在沙發上，一只腳曲著，另一只腳掉在地上。

顏朝走過去，在他掉在地上的腳上踹一腳，“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偏要喝這么多，我看你是活該。”

江澤安拿開搭在眼睛上的手，坐起來，憤憤不平的說：“誰說我酒量不好的？”

“你酒量好干嘛跟我嚷著說難受？”

江澤安平生最不喜歡聽見別人說他酒量不好，尤其還是從顏朝口裏說出來，爭辯道：“我哪裏難受了？我，我好得很，我哪裏都不難受。”

“真不難受？”顏朝看著他，江澤安喝酒不不上臉，看上去跟平常沒什么區別，“既然不難受就洗洗睡了吧。”

顏朝轉身往浴室走，江澤安拉住她，抱著她的手臂，胡攪蠻纏的撒嬌，“我難受，我哪裏都難受，你別走。”

顏朝被他一會說難受一會說不難受搞得哭笑不得，問：“你到底難不難受？”

“難受，”江澤安把顏朝扯到沙發上來，“你不要走嘛，寶貝，你陪陪我，我真的好難受。”

顏朝被江澤安壓著，一張單身沙發，容下兩個人，江澤安像狗一樣趴在顏朝身上。

顏朝任由他抱了一會，推了推他的肩，“抱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