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兒所不是沒有比葉子更小的孩子, 只是葉子從前營養(yǎng)不良，看著比較瘦小，沒長開, 隨便拉個小朋友都比她大只。

在葉子心裏，比自己小只的就是妹妹, 如果老師直說是妹妹, 年紀(jì)確實(shí)比葉子小，葉子叫妹妹沒錯。

最早的時候王錦繡只登記了孩子的姓名和年齡, 后來老師確定她兩個孩子會長期待在托兒所，讓她登記更詳細(xì)的信息, 從孩子出生年月到家庭地址都要寫。

這可難住王錦繡了，她沒辦法寫出來，老師教她怎么寫她都不會寫, 不確定家裏的地址，把要填的信息抄下來，告訴老師回家填，明早送過來。

她知道孩子們出生年月, 并不知道現(xiàn)在的家住哪, 越河沒告訴過她具體地方。

回家讓越河填信息，她第二天早上交給老師。

葉子把小手放在自己的額頭，說妹妹到她這裏。

湯圓也說了, 新來的小朋友比妹妹矮, 年紀(jì)也確實(shí)比妹妹小，剛滿兩歲被爸爸媽媽送到托兒所, 開始還好好的, 爸爸媽媽要走她就大哭起來。

她的爸爸媽媽好幾次都回頭哄孩子, 沒有一直回頭, 最后還是走了。

小朋友哭了一上午，哭累了，別的小朋友過去找她玩，她就沒有哭得很厲害，下午比上午好很多，因?yàn)槿~子她們幾個小女孩都愿意陪她玩。

在湯圓說葉子哄小朋友不哭的時候，王錦繡想到那個場景就好笑。

她今天上午沒去托兒所，午飯和半下午孩子睡醒的時候去過，中午沒見到哪個哭得很兇的小孩，午休結(jié)束也沒見哪個孩子在哭鬧，原先就有的小朋友她沒認(rèn)全，新來的根本記不住。

葉子又說吃飯，湯圓幫妹妹說吃飯的事情，中午吃飯的時候，新來的小朋友被爸爸媽媽接走，他們以為她不會再來了，他們午睡睡醒，小朋友又被爸爸媽媽送回來了。

小朋友還是離不開爸爸媽媽，但是比上午好很多了。

王錦繡猜測父母應(yīng)該是要讓孩子熟悉托兒所，等孩子能熟悉適應(yīng)托兒所，他們就不需要頻繁過來了。

自家兩個孩子對托兒所適應(yīng)良好，她不需要一天去三四趟，每天中午陪孩子吃飯，剩下時間隨便，出門買菜的話會順路去看孩子，不出門買菜，一般半上午或者半下午的時候去一次。

一家三口回到家裏，天已經(jīng)黑下來，附近住戶家裏亮起燈了，王錦繡看見自家燈也亮了，有種感覺，或許是丈夫回家了？

今天是十二月七號，他說十二月五號之后會空下來，昨天六號還是很忙，今天沒準(zhǔn)提前回家了。

回到家，王錦繡喊丈夫名字，鐘越河在廚房哎了一聲。

“你在廚房忙活什么呢？”她放開孩子們的手，去廚房看看孩子爸爸在搗鼓什么。

“我在做飯，高壓鍋小帽子先別動，剛呲完，還要再等段時間才能開，我正切肉。”賢惠的鐘越河不用接老婆孩子，也不想在養(yǎng)殖場待太晚，干脆回家準(zhǔn)備晚飯。

“中午在小食堂吃不到米飯和肉是嗎？每次晚上還要吃米飯。”她也挺喜歡吃米飯，就是覺得不該中午晚上都吃米飯，以前是認(rèn)為浪費(fèi)糧食，現(xiàn)在還是這么覺得。

一天兩頓米飯，米袋子要見空了。

“湯圓葉子在托兒所吃午飯，你在主人家吃午飯，家裏的米放著讓米蟲吃光嗎？肯定要晚上吃了，你等等我，我快把食材準(zhǔn)備好了，你來炒，好久沒吃到你做的飯菜了，想念得緊。”真的很想。

“你哪會想念得緊，看你吃夜宵吃得挺快活。”王錦繡去看他準(zhǔn)備了什么菜。

從食材能看出他自己已經(jīng)想好吃什么菜了。

鐘越河：“吃多了容易吃膩，平時吃炒菜就行，等我放假的時候我們?nèi)页詿跞狻！?

“爸爸，妹妹，我，有妹妹！”葉子此時來到廚房門口，迫不及待和爸爸分享她有妹妹的事情。

鐘越河的眼神迅速從不解到迷茫再轉(zhuǎn)到震驚，問葉子：“你怎么知道是妹妹，能看到媽媽肚子……”

聽到媽媽肚子四個字的時候，王錦繡知道他想歪了，平時在孩子們面前很給孩子爸爸面子，今天沒給，當(dāng)著葉子的面拍丈夫手臂：“誰說是我們的孩子，你在想什么，是托兒所今天新來的小朋友，小姑娘，妹妹。”

葉子和爸爸說了今天帶妹妹哄妹妹的經(jīng)歷，比劃妹妹的身高，說完就出去爬躺椅上玩了。

葉子出去了，鐘越河拍拍心口位置：“差點(diǎn)把我嚇?biāo)溃€想找做手術(shù)的醫(yī)院理論。”

“你都多大的人了，凈瞎想，我肚子裏要是有了，第一個告訴的人肯定是你，怎么會讓家裏孩子先知道。

我現(xiàn)在覺得兩個孩子挺好的，托兒所裏的孩子都是獨(dú)生子女，我們家葉子湯圓看著不會排斥弟弟妹妹，但是我沒精力帶好幾個孩子。”爸媽輩生孩子，生七八個的，都是大孩子帶小孩子，她家湯圓葉子以后要讀書，她要干活掙錢，孩子爸爸也要干活掙錢，哪來時間帶小孩。

又不是在自家農(nóng)田干活，她很清楚省城老板大多嫌棄帶著孩子干活打工的女人。

“虛驚一場，待會兒好好教育葉子，話不能亂說。”

“該被教育的人是你吧，跟葉子有什么關(guān)系，真不知道怎么說你。”

鐘越河好聲好氣道歉，表示以后絕對不會一驚一乍。

吃晚飯的時候，王錦繡問他是不是真忙完了。

丈夫煮的飯水放多了，沒煮成粥，但是煮得太軟，不適合炒飯，只能明天早上煮稀飯喝。

“暫時忙完了，下次忙就是今年年底，我們還在計劃一個水產(chǎn)品市場，各種材料文件辦理中，地址就選在大學(xué)城。”

大學(xué)城是他們這一整片地方的概括，不會放在靠近學(xué)校的地方，放在靠近生活區(qū)的地方。

聽到水產(chǎn)品市場，王錦繡難免感到意外，忍不住問起市場是怎么說，租地還是買地，錢夠嗎？

鐘越河：“大學(xué)城的地可買不下來，手續(xù)材料多得很，批下來要等明年了，我還沒拿到資質(zhì)，所以今年不用忙這個事，算租地，錢夠的，都放在計劃裏，肯定是做好準(zhǔn)備了。”

不夠就借，她不能聽借這個字，他就說夠了，別的不廢話。

“所以你想自己養(yǎng)自己賣？”

“嗯，差不多，還是會搞運(yùn)輸，賣到別的市場，只不過部分水產(chǎn)品會直接運(yùn)送到我們自己的水產(chǎn)市場。”先緊著自家的。

“裏面賣水產(chǎn)品的人怎么說，是你們租到地再租給他們，當(dāng)個中間人，還是說自己招人專門賣水產(chǎn)？”王錦繡初初聽到這個消息，在乎的不得了，問了許多事情，都不管葉子吃相了。

葉子聽不懂爸爸媽媽說話內(nèi)容，自己盤子裏的食物快沒了，就喊媽媽給自己補(bǔ)充，別的時候都是安靜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