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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兒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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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時(shí)，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熹微的晨光從云層中漫延出來，落神山還是一片寧?kù)o，不時(shí)有小須鳳頭雨燕的清鳴淡淡劃過。

柳征云尚在睡夢(mèng)中，江潭月枕著他的右臂，腰上搭著他的另一只手，薄薄的衾被搭在兩人身上，長(zhǎng)發(fā)鋪散著糾纏到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略顯昏暗的臥室裏突然響起了微不可察的腳步聲，江潭月警覺地睜開了眼，越過柳征云的肩循聲望去。

“……”

那人不過十一二歲的人類少年形態(tài)，正偷吃著他放在青玉案上的綠豆糕，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扭過頭來和他傻傻地對(duì)望。

見江潭月冷著眼不出聲，他艱難地咽下了口中的綠豆糕，將小碟緩緩地放回了原處。

柳征云被盤子輕輕扣案的聲音吵醒了，皺著眉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便朦朦朧朧地看見了江潭月冷冽的眼神。

“……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嗯？”

他剛睡醒，聲音又低又啞，一雙血紅的桃花眼半睜不睜，抬起手摸了摸江潭月因?yàn)樗X而變得有些溫?zé)岬哪橆a。

那少年聽得他出聲，眼睛頓時(shí)亮了亮，頭頂上的犬耳不受控地彈了出來，被他抬起爪子狠狠壓了下去。

“爹！！！”

柳征云的睡意被這一聲高亢的叫喚徹底驅(qū)逐了，他猛地側(cè)身一看，對(duì)方卻亮著星星眼沖他笑著。

江潭月坐起來，蹙眉仔細(xì)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他身上穿著單薄的棉布白衣，一頭潦草的短發(fā)卻難掩精致的容貌，笑起來時(shí)虎牙露在外面，一副天真活潑的樣子。

跟柳征云長(zhǎng)得也不一樣……

江潭月正待出聲質(zhì)問，便見那少年忽然收起了笑容，朝他委委屈屈地叫了聲：“娘……”

柳征云瞳孔地震，也跟著江潭月坐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江潭月的臉色，居然意外地沒有多少冷意，不由得松了口氣，思忖了片刻，便下榻朝那少年走去。

那少年只及他腰高，見他朝自己走來，忙張開手要他抱，柳征云楞了楞，見他手指上還有剛剛殘留的綠豆糕渣，不由得偏頭笑了笑。

“潭月，這該不會(huì)真的是你生的吧？”

江潭月聞言也不惱，只是蹙眉抿了抿唇：“我跟誰生？你到現(xiàn)在都……”

“誒誒誒。”柳征云忙打斷他，“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那少年見柳征云沒有要抱他的打算，癟著嘴放下了手，沖他委屈道：“爹爹和娘親是因?yàn)橐斓艿懿挪槐覇幔俊?

柳征云被他說得一楞一楞的，抬手扶了扶額，正打算好好教育一下眼前的孩子，卻聽見江潭月冷冽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你爹不行，造不出弟弟，連你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來的。”

“還有，你爹只能抱我，再讓我看見你伸手要抱，別怪我不客氣，聽到?jīng)]有？”

少年被他冰冷的聲線嚇得快哭了，忙抬眼望向柳征云，卻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滿頭黑線，神情亦是不好看。

柳征云輕輕拍了拍少年的頭，轉(zhuǎn)身向江潭月走去，最后單膝跪在榻上，傾身捏住了江潭月的下頷。

“說什么呢？”

他肩寬腰瘦，這種姿勢(shì)將江潭月籠罩在自己的身影裏，少年從后面只能看見江潭月鋪垂在榻上的長(zhǎng)發(fā)。

過了一會(huì)兒，柳征云才起身走到少年身邊，一邊走一邊用手帕輕拭著手指，少年向榻上望去，江潭月微微垂著頭，如鴉長(zhǎng)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少年的犬耳動(dòng)了動(dòng)，能清晰地聽見他微喘的呼吸。

“別亂看。”

柳征云蹲下來，扳正了少年的腦袋，聲音裏是少有的嚴(yán)肅。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