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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絕人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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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便是那場慘絕人寰的天譴。

柳征云看著柳寒?dāng)[卦卜筮，卦象指往大兇之兆，地上的筮草無風(fēng)自燃，星星點點的火光被淹沒在夜色裏。

柳寒好像并不意外，只是沈聲嘆了口氣，發(fā)了一小會兒呆。

他手中赫然出現(xiàn)那支青梅箭，抵住胸口一點點地劃開了，柳征云看著滿地滿衣的鮮血，心口突兀地疼了疼。

過了這么多萬年，痛感卻依然還有著記憶。

他看著柳寒將胸口破開，一點點挖出了還在緩緩跳動的神心，覆又用神力將心口慢慢縫合。

留下了兩條猙獰的疤痕。

疼歸疼，卻并不致命，正如江潭月說的那樣，那時的上神并不倚仗軀體，即便斷頭挖心依然能好好地活下去。

但畢竟是挖心。

柳寒額邊沁出了細(xì)密的汗珠，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依舊輸入著神力煉化著這枚鮮活的心臟。

這是一門陰毒的邪術(shù)。

柳寒作為尊推的五界共主，神力高深莫測，行事風(fēng)格詭譎多變，卻一直沒有碰邪術(shù)這個底線。

而如今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他說過，不會留江潭月一個人，永遠(yuǎn)不會拋下他。

他實在是沒辦法——留給他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

……

等他將心玉煉好，山中已經(jīng)是明月低懸了。

他抬頭望了望溫柔皎潔的月光，眉目間深藏著化不開的濃愁與哀傷。

有那么一瞬間，柳寒真的后悔了，后悔去做這一件悖逆天道的事情。

即使他知道這是正確且偉大的事業(yè)，即使這是他畢生執(zhí)著的夙愿。

他有了軟肋，有了生生世世都放不下、離不開、舍不得的愛人。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間。

他收回目光，垂眸看著手心裏刻著柳葉細(xì)紋的心玉在夜色中暗光流轉(zhuǎn)，痛楚地閉了閉眼。

***

“這是什么？”

江潭月接過玉石，珍重地在手裏護(hù)著。

“在鬼域買的小玩意兒，想著你可能會喜歡，就帶回來了。”

柳寒捏了捏江潭月的臉頰，笑得溫柔極了。

江潭月含糊地夸了一句：“好看。”

“那就好好帶著，別弄丟了，知道嗎？”

柳寒像是開玩笑似的囑咐了幾句，便又要離開了。

江潭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語氣有些急：“剛回來怎么又要走？”

“北霖找我喝酒呢，放他好幾次鴿子了，昨天聽說我要回來特意發(fā)了仙訊，不去不太好。”

柳寒強(qiáng)笑著說道，用了點力想要掙開江潭月的掌心，掙到一半又舍不得了。

江潭月抿著唇，臉色又冷又委屈：“北霖北霖，什么時候他在你心裏這么重要了？”

“……別鬧，你向來是最懂事的。”柳寒的臉色看不出喜怒，語氣也不太好。

江潭月攥著他的手腕，眼眶一下子紅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還不夠懂事嗎？！你這一去就是一年半載，我上哪兒都找不著人，現(xiàn)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對我不聞不問，轉(zhuǎn)身就往北霖那裏跑……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柳寒悲痛難當(dāng)，卻狠狠按捺住想抱他吻他的欲望。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柳寒?dāng)∠玛噥怼Ｋ吐曊J(rèn)真地哄著江潭月，語氣中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