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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戀愛（2 / 2）

談心就罷了，他還要學個懷春少女一樣把地上的石子往花壇裏踢，更該死的是讓明明一提，蘆葦?shù)哪泳驮谀X子裏走馬燈，再也拽不走了。

『不說怎么知道呢？』小妮子還不死心，『……我如果今天沒有說，我也不知道聞哥喜歡男的。』

這家伙真是邏輯鬼才，概率爆破手。

輸了輸了。

『好吧，我會說啦。但是怎么的也，等我考上個好學校吧——成為一個厲害的人，他也能喜歡我。』丁海聞別的不會，現(xiàn)學現(xiàn)用很擅長，但是這場合似乎沒用對，胡一明先前告白被拒的時候都沒怎么，這時候眼淚卻下來了。

『餵別哭啊！……等我跟他說了指定就失戀了，咱倆又在同一起跑線了……餵明明！對不起，等一下明明！』少女用力甩開他，他還擔心是不是扯痛了她，就哭著跑了。

阿貍也跟風追了幾步，還十分多余地「汪汪」了幾下。

『別叫了啊笨貍！』阿聞勸不住狗，急忙捏住阿貍的嘴，『是明明啊，你叫個啥子啊！』

阿貍只好扭著屁股「嗚嗚」起來，大尾巴一掃一掃，委屈地伏低了身體。

『算了，我也沒……也不算欺負她了吧……唉。』見阿貍不叫了，丁海聞才松手，在狗子蓬松的頸后用力地擼兩把，『真難啊，戀愛——阿貍也是吧，三歲了還找不到對象。』

『嗚？』阿貍當然聽不懂，提溜著她的圓眼睛傻乎乎地望著他。

盡管熱，丁海聞還是坐到地上，把阿貍摟進懷裏，拍著她的背，一個人叨叨起來。

在阿貍快到一歲的時候，頭一次發(fā)了情，不知道如何自處的她四處轉(zhuǎn)悠，下半身出的血滴得廠區(qū)哪哪兒都是，把傳達室大爺?shù)捏灾銞U兒都咬斷了，最后還是讓阿聞?chuàng)е措娨暡畔５摹８L相不一樣，對于村裏上門示好的公狗，阿貍顯得格外兇悍——似乎在這時候才成為一只盡心稱職的看門狗一樣，而在求偶落敗的公狗往往夾著尾巴逃走后，再也不敢往廠子門口溜達了。

『你說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其實是個奇怪的家伙呀。』

丁海聞一個人嘮叨，阿貍壓根不想理，枕著他的胳膊打了個哈欠，一臉困倦。

見廠門口來了人，他潛意識認為是溜達回家的父親，松開了阿貍就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來人是個面色蒼白的女人，而這女人他也認識，是父親廠裏一個長相清秀卻很愛打扮的女工，在前幾年還關(guān)照過明明很長一段時間。

『是阿聞啊，最近很少見——』楊鳳玉原本顫抖著雙手扶著工廠的鐵門，讓丁海聞把門拽開后卻失去了支點。

女人兩腳一軟，昏倒在他懷裏。

『阿聞你回去吧。』母親給了他50塊錢，催他趕緊打個車回家。

父親焦急地在手術(shù)室門口跟醫(yī)生反覆確認自己雇主的身份，但是醫(yī)生似乎卻堅持要病患更親近的家屬到場，才能簽一個叫術(shù)前免責聲明的東西。

『起碼要是男朋友。』

而父親似乎對這個說法非常不滿，在急診搶救室門口發(fā)了飈。

『誰他媽知道男朋友在哪？要是男朋友能做點人事，至于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話就撂這了，老子是這兒最不想小楊出事的人！』

『快走吧。』母親急著去勸架，硬是把丁海聞塞出門去。

月亮已經(jīng)過了中天。

這一個晚上被各種事填滿。

醫(yī)院門口有兩三輛出租車在排隊，司機們悠閑地扎堆抽煙。

他剛抬起手，就聽到身后有個熟悉的聲音喊：『師傅，老東山去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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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戀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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