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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古城晚秋 > 第九章 遺恨重尋,細話初年著意深(二)

第九章 遺恨重尋,細話初年著意深(二)(1 / 2)

此時的她已然意亂情迷,他的狂熱像一張嚴密的網將她緊緊包裹,由不得她反抗,容不得她喘息,她的雙眸漸漸迷離,幾分惶恐又帶著幾絲沈迷,在他寬厚的胸膛中她幾乎就要淪陷了,卻在那一剎,她突然心弦一繃,一把便將他推開。他亦是迷亂著,神情恍惚,那股力量卻叫他瞬間清醒。腦中便如同敲響了一口鳴鐘,鐘磬聲聲,將他的理智從縱情釋放的邊緣拉了回來。他手指顫抖著,怔怔忡忡地松開她的肩膀,他感到她的身體如是薄絮一般,一碰就飛花般散去似的,不敢放開,也不可界越,手指就那么一直懸著……

她是他心中圣潔高貴的雅典娜,他竟然就這么對她,他太過激動,以至于一時控制不了自己……他懊惱至極,用力地拍了下頭,倏地站起,走到船舷上雙膝跪伏著,低下頭捧了一大捧清冽的江水,像嚴厲的懲戒般,兜頭澆下。

“裔風……”他的痛苦她亦是看在眼裏,她心裏難過,低低地喚了他一聲,似乎連她自己都沒有聽清。

他低著頭,水滴順著他的發梢、側臉不斷淌落,他的眼睛裏亦是蒙蒙水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包裏掏出絲帕,戰戰兢兢地,向他的額頭觸去,那帕子涼涼滑滑,是珍存在他記憶裏初戀般美好的感覺,然而他卻如觸電一般,倏地向后一躲,倒嚇了她一跳。

她定了定神,仍是柔聲喚他:“裔風……”

但是他偏過身,極力避開她的視線,低沈著聲音道:“對不起,我……需要冷靜一下。”

她默默地起身,到船頭去,拉起一支船槳,將小舟緩緩劃動起來,只劃了不多時,胳膊就酸痛了,霍裔風移身過去,從她手裏接過那支船槳。

他們一路無言,默默地上了岸,他甚至不敢再看她,她亦是低著頭,滿腹心事地走著,他只好仰望天色,這會兒似乎連星光都黯淡下去。沿著河堤走了漫長的一陣,他的汽車就在那片林子的外圍停著。

他幫她打開車門,送她上去,關上車門,沖司機老劉做了個手勢:“送張小姐回洋河公館。”

老劉訝然道:“二少爺,您不一塊兒回去么?”

霍裔風微一點頭:“我今晚就在別墅住。開車小心。”

車子緩緩發動,素弦透過后窗看去,他雙手插兜站在原地,凝望著她的車子遠去的方向,遼闊蒼茫的綠堤上那個人影顯得那樣渺小,又那樣落寞,很快就掉落在她的視線之外。

她疲憊地下了車,公館前廳的大圓吊燈還亮著,前臺的趙管事抬頭瞅見她,頓時一臉如獲大赦的表情:“張小姐,您可回來了。”

素弦點點頭:“趙大叔,謝謝您給我留門。現在幾點鐘了?”

管事的道:“將近凌晨了呢。張先生特意關照,讓我在這裏等您。”

她心裏突然就著慌了,下意識地摸了下額頭,還是有著些許凹凸感,上次被他的扇柄砸到,疤痕還沒有完全脫落。她深深地呼了口氣出來,還是拖著疲倦的身子上了二樓,青蘋開了門,嘴角得意地一勾,轉頭便沖屋裏喊:“大少爺,我們家小姐回來了呢!”然后意味深長地丟了一個眼色給她。

“你還知道回來?”張晉元翹著二郎腿,手裏夾著香煙,如是判官一樣在沙發上坐著,兩只眼睛透出利刃般的寒光,他素來都是這般訓她的,這一次,卻森冷得叫人不得不心顫!

屋子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她拎著手包在門廳裏站著,腳下不知怎的就是不敢動彈,只盯著地毯,小聲道:“對不起,哥,是……霍總長約我出去,所以晚了些……”她心裏砰砰亂跳,手指不安地絞著皮包帶子。

“霍總長,哼……”他木木然地冷笑了一聲,眼珠轉了一轉又盯住她:“你不是霍家大少爺請出去的么?怎么,這一晚上收獲頗豐么。”

青蘋端了咖啡放在紅木幾上,插話道:“大少爺,我們小姐這么能干,您該獎賞她才是。”

他們主仆二人的口氣就像是在調笑一個風月場上的妓女,她頓時感到屈辱和憤恨,抬起頭,銳利的目光便朝那個抱起手臂,正等著看好戲的女人身上剜去。

“怎么,她說的不對么?”他手裏把玩著一只黃燦燦的懷表,這會兒語氣倒是緩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把所有的委屈都囫圇咽下,然后平和地說道:“霍裔凡請我喝茶,勸我和霍總長分開,我沒有答應他。后來從茶樓出來,碰上了霍總長,他邀了我出去。”

她覺得自己這樣說再簡單不過,然而卻不知是哪一句話徹底觸怒了張晉元,他猛然間從沙發上跳起,將那懷表狠狠摔在墻角,那懷表登時便成了兩半,他像只狂怒的猛獸一樣沖了過來,一只大掌兇蠻地抓住她的后腦,她的頭劇烈地震蕩然后向后仰去,那兩個金屬片子還在墻角乒零作響,他怒不可遏,血紅的眼珠死死地盯著她,吼道:“說,你和霍裔風去哪裏了?你就這么輕賤自己么?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全都拋到腦后去了?他許你幾寸好處,說幾句甜言蜜語給你,你就徹底投降了,掉到他的陷阱裏出不來了,是不是?我張晉元是怎么栽培你的,我投了萬千心血在你身上,你就這么和他睡了,立馬就一錢不值!現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現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賠錢貨!”

她被他這一連串狂風驟雨般的斥責震暈,甚至騰不出心思去害怕他的暴戾粗野,也沒有意識去想該怎么回答,只是眼淚撲簌簌地流個不停,心臟顫地幾乎快逃出胸腔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即將終止,被一個強大的男人在手心裏瞬間捏碎。

她感到大腦是死亡后那種可怕的寂靜,是死水停滯的那種戛然而止。她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被他連拉帶提地,從冰冷堅硬的樓梯上拖下,丟在公館門外的郵筒后面。她聽到那扇鐵門在身后砰然關上,然后四周死一般的,歸于可怕的沈寂。

現在她是一個被丟棄的無家可歸的人,她摔倒在街邊的硬地上,脖頸、背上、腿上都是入骨的疼痛,她茫然地撐著一只手,想站起來,然而劇烈的疼讓她雙目暈眩,她再次栽倒下去……然后她像是硬要跟誰賭氣一般,拼盡了力氣再次爬起,晃晃悠悠地扶著那郵筒,站穩了,心裏殘存的最后一點堅強,卻在這時,轟然塌陷!她倚著郵筒,那是她最后的依靠,卻再沒了力氣,一點一點滑倒下來,只是頃刻,眼淚便如決堤的洪水,泫然涌下……

天邊泛起蟹殼青的時候,下起了蒙蒙細雨,冰涼的雨水淅淅瀝瀝地落在她的臉上,沖刷著她的淚痕。而她歪歪斜斜地倚在那裏,凌亂的發絲黏在臉上,眸光再沒了神采,像個沒生命沒靈魂的物體那樣從黑夜直到黎明。

繁華的臨江城悠悠醒轉,公館的大門敞開,稀稀落落的有三五人進出,走街串巷的小販們開始了抑揚頓挫吆喝,街面的車馬漲潮般的漸漸多了。

“大少爺叫我給你的。”青蘋撐著油傘出來,丟下另一把傘給她,她回過頭,對視的那一剎青蘋也嚇到了。她幾乎脫了相,雙目陷下去,臉色如紙般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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