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貧乏。 “砰”的一聲,顧諾一的拳頭狠狠的砸在墻上,閻小朵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諾一……” “我對你而言,只有利用價值嗎?” 閻小朵不由的紅了眼眶,她不怕惡語相向,她也不怕冷嘲熱諷,她更不怕媒體胡言亂語,可她很怕顧諾一誤解她,閻小朵只怕這個。想到這兒,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下,在閻小朵的眼裏,顧諾一就是天際最璀璨的星光,而她不過是漂浮在空中的一只氣球,看似很近很近,可就是夠不到也摸不著。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原來的閻小朵哪兒去了?” 顧諾一只丟下這一句話,然后轉身落寞的回房。閻小朵看著他的背身,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塌陷了,原來的閻小朵哪去了……這是他第二次說這樣的話。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卻是機械的邁開雙腿,無所顧忌的追上顧諾一,然后擋在他面前。閻小朵仰視著眼前的他,眼眶有些微微的濕潤,“諾一,即使我利用所有的人,我都不會利用你,發生了這么多事,我知道解釋不清,可你記住,我不會,永遠都不會。”
顧諾一微微蹙眉,深邃如潭的眼眸註視著閻小朵,許久,他才說道,“今天的話我只說一次,你聽好了,那一百萬我不要了,你可以拿它讀書,或者開個小店,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便是不要再作踐自己。” 作踐?初聽這個詞,她的眼淚便忍不住掉下,原來自己在他眼裏,不過是做些下賤的事。從腳底而起的涼意一直躥到頭頂,看著顧諾一獨自回了臥室,可閻小朵還傻傻的站著。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覺得穿著高跟鞋的腳很疼,夏風有些大,從窗子肆無忌憚的涌入,閻小朵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這才回過神。 她胡亂的用手擦去眼淚,然后木然的回到客臥,她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拾,卻也只有一個背包。閻小朵打開日記本,從夾頁裏拿出那張銀行卡,沒有絲毫停頓的來到顧諾一的臥室前。 主臥的門關著,她聽不到任何聲響,雖然有些不禮貌,但她還是旋動著把手進了門。顧諾一就躺在床上,帶著耳機聽音樂看雜志,見她進來,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 閻小朵把銀行卡放在了床頭柜上,貝殼燈罩下,五彩的炫光映在卡上,很璀璨,可他還是沒有瞧她一眼,安靜的房間只有雜志翻頁的沙沙聲。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聲音還是有些虛顫,“錢是你的,就算你可憐我,我也不能要,雖然我做的事令你很不恥,可還沒有到下賤的地步。” 顧諾一終于抬起了頭,可閻小朵已經奪門而出,他瞟了一眼床頭柜,便拿起卡起身追了出去。 只幾步就追上了她,顧諾一把已經走到門邊的閻小朵壓在了墻上,“你逞什么能?說你兩句就不高興了?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在這個圈子混了,偏得跳進火坑了燒成灰才甘心是不是?”他說完,把銀行卡又塞到了閻小朵的手心,“拿好了,不準再給我!” 閻小朵怔怔的看著銀行卡,卻還是遞還給了他,“我真的不要。” 顧諾一出奇的煩躁,“為什么?!覺得這樣很有尊嚴是不是?!” “這一百萬會讓我離你更遠!” 一聲奮力的嘶吼,讓一切都安靜了,安靜到只有風起風落,以及彼此怦怦的心跳。閻小朵看著表情錯愕的顧諾一,腦中一陣一陣的轟轟作響,“我長相配不上你,身高配不上你,學歷也配不上你,可我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就是這樣……喜歡上了你……” “你……”顧諾一直起身子,看著對面的閻小朵,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閻小朵努力的把眼淚憋了回去,然后微微掛起唇角,“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可……就是這樣,明明喜歡,卻很自卑,時時刻刻都自卑。” 她轉身出了門向電梯而去。電梯門關闔的一剎那,閻小朵無力的滑坐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淌下,哭的痛不欲生。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監控室的保安前來視察,她才從電梯裏爬出來。她抱著背包,走出這個住了時間不算長的小區,她的手機一直不停的響,麻木的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邊是阿華流裏流氣的聲音,“我的顏親媽,您忙什么呢?” 聽到阿華的聲音,閻小朵便不顧一切的蹲在了地上哭著,“嗚嗚……你死到哪去了,你快點兒……來接我。”
百樂宮ktv的迷你包廂內,小瓶的啤酒共二十瓶,依次排開的擺在桌幾上,都已經見了底。閻小朵哭紅了鼻子和眼睛,“阿華,再要十瓶!” “哎呦餵,你悠著點兒,您以為這是喝水啊,知不知道這一小瓶三十塊啊,您都喝了六百塊了!”阿華從閻小朵手中搶下僅剩的半瓶,然后一口氣喝下,“姑奶奶,快走吧,我就剩一百了!” 閻小朵聽聞,又嚶嚶的哭了起來,“連你也看不起我是吧?我閻小朵現在就招人嫌棄……” 阿華揉了揉頭發,無可奈何的摸了摸身邊陪酒“公主”的大腿,“我的親妹妹,再給哥拿三瓶,哦不……再拿一瓶就夠了。” 滿包房都是濃郁的酒味,阿華躲到了門外點了一支煙。他四下了張望著,然后拿出了手機快速的撥通了號碼,“您走到哪兒了?到了?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阿華又在外面站了幾分鐘,才等到了匆匆而來的顧諾一,他趕忙迎了上去諂媚的笑著,“小朵一晚上都叫您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顧諾一沒有搭話,只是隨手推開包廂的門,閻小朵橫躺在沙發上已經呼呼大睡,沙發有些矮,幾縷長發垂在了地上。顧諾一費了好大勁兒才奪下閻小朵手中的酒瓶子,不禁問著阿華,“她到底喝了多少。” “桌子上有多少就喝了多少唄。您到底和小朵怎么了?她從來沒有這樣傷心過。” 顧諾一沒有回答,只是俯身抱起她,順便捋順了她的長發。閻小朵呼出的酒氣噴在他的臉上,顧諾一嫌棄的撇過頭去,晚上剛洗的澡,而且又換了干凈的白襯衫,就這樣被她毀了。 兩個大男人好不容易把閻小朵弄回了家,顧諾一熄了燈站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閻小朵,淺淺的月光下她時不時的皺著眉頭,顧諾一嘆了一口氣,便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客廳裏,阿華一直等著他,“我要回去了,您呆著吧。” 顧諾一思忖許久,才開口說道,“還是我走吧,別告訴她我來過。” 阿華趕忙為顧諾一開了門,“那您走好。” 顧諾一下了樓,阿華站在門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懊惱的拍了拍額頭追了上去,“顧……顧諾一,那個,能借我倆錢不?晚上請小朵喝酒,身上已經沒錢了。” “我車上還有兩萬,下來取吧。” 樓下,顧諾一把成捆的人民幣扔到阿華懷裏,阿華樂的雙頰緋紅,“謝謝您嘞!這大晚上的開車要小心!” 顧諾一看著被車燈照亮的前方,然后囑咐著,“以后我會常給你打電話的,沒錢了隨時聯系。” 顧諾一踩了一腳油門,車子便離開了閻小朵家所在的小區,現在已是凌晨兩點,除了飆車族從身邊偶爾掠過,街頭已是冷冷清清,他開的很慢,只是在街上閑逛。眼前滿是閻小朵紅腫的雙眼,和掛滿淚痕的臉頰。 這一百萬會讓我離你更遠…… 我長相配不上你,身高配不上你,學歷配不上你…… 顧諾一揪了揪耳朵,閻小朵的話才從耳邊徹底消失,他看著前方的信號燈,口中卻在輕喃,“閻小朵,沒長進的笨笨……”
閻小朵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掙扎的坐起,還能聞到隱隱飄來的米香味。還沒等下床,阿華便端著粥鍋到了床前,“小朵,快來喝,鮑魚粥!超好喝!” 閻小朵頭痛欲裂,昨天她喝了那么多酒,現在胃裏很不舒服,她不由的按摩著太陽穴。系著圍裙的阿華只是嘿嘿的笑,“小朵,你先歇著,這兩天好好休息,過兩天有一個娛樂節目的通告要上,通告費還不低呢!” 阿華一直很聒噪,閻小朵下了逐客令耳根才清凈了些。她環膝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黃昏渲染的高壓線上孤零零的站著一只麻雀,閻小朵看了許久,直到那只麻雀飛走了。 床邊的那鍋鮑魚粥已經涼了,她又加了些熱水,用勺子攪拌著喝下。睡醒了心裏卻更加難受,眼淚掉在粥鍋裏,一滴一滴不間斷,和著心頭的苦澀,她一勺一勺的吞下。顧諾一沒有給她發短信,也沒有給她打電話,閻小朵的心裏很憋屈,自己怎么這么愚蠢,愚蠢到可以隨便說出自己的心意? 顧諾一說的沒錯,原來的閻小朵哪兒去了?以前的閻小朵從不會隨便表露心意,即便有喜歡的人也不會。 那碗粥一直吃到想吐才作罷,她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走,一直走到夜裏十點,可依舊心亂如麻。閻小朵關了所有的燈,蜷縮在沙發上,看著那輪明月,心裏如潮般起伏,她忽然很想逃,逃出北京,去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這是閻小朵第一次有了躲避的念頭,她不知道就這樣堅持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顧諾一昨晚一直失眠,到凌晨四點才躺下,伴著偏頭痛昏昏沈沈的睡到早上九點,他是被餓著肚子的瓜妞吵醒的。顧諾一懶懶的下了床,弄了些貓糧給它吃,可瓜妞不知怎么來了脾氣,一爪子伸過去,便把貓食盆傾在了地上,一粒粒的貓糧散落著,顧諾一想要發火,可還是忍下了,他起身到冰箱裏翻找,果然發現了幾袋妙鮮包。吃到妙鮮包的瓜妞高興的打著呼嚕,顧諾一無奈的揪了揪瓜妞的耳朵,“我才走了幾天,你就一身的臭毛病,都是被她慣的。” 那個“她”說出口,顧諾一的心上一緊,頭便又開始疼了。閻小朵曾經住過的臥室,他在門邊徘徊了一陣子才走進。不知為什么,顧諾一總覺得這間臥室裏滿是微暖的陽光,靜靜的傾在每一個不經意的角落裏,可……還是缺了點兒什么。 除了床單上的褶皺昭示著曾經的存在,此外再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他躺在那張小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總想找一個適合自己的躺姿,可發現竟然是那么難。外面傳來了門鈴聲,顧諾一不假思索的起身沖了出去,打開門的一剎卻并不是他想要見的人,不免有些失落,“若蘭姐。” “去一趟飛天娛樂吧,vivi怕你不去,特意讓我來請你的。” 顧諾一在門邊躊躇著,如果他拒絕,若蘭會一直在門邊等,他有些無奈的穿好衣服,隨著若蘭出了門。
飛天娛樂處于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段,整整包了兩層樓,占地三千平米,裝修也幾近奢華。在最裏一間的副總辦公室,若蘭停下了腳步,顧諾一沈了沈氣隨手推開了門,辦公室裏,vivi正背身立在窗前。 聽到聲響的vivi轉過身,微笑著說,“你來了,快坐吧。” 四十歲的她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和顧諾一站在一起,好像是兩姐弟。 顧諾一并沒有坐下,而是立在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還是上次電影的事么?我說過的,不會出演。” vivi眸光溫和,顯然她已經習慣了兒子長久的態度,“你不是一直想轉型嗎?這個電影很不錯的,媽媽覺得你出演很合適。” 陽光映在vivi食指的鉆戒上,泛出刺眼的光芒,顧諾一不由的側過頭去,“你我分屬不同的公司,這樣我很難辦。” “如果顧慮經紀公司,那大可放心,公司會幫你請律師解約,如果實在不行,收購那個經紀公司也未嘗不可。” 顧諾一不由的皺著眉,“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討厭你的擅作主張,討厭你的一切安排。”只丟下這一句話,他便轉身向門外而去。 vivi依舊很優雅,只不過眸光有些暗沈,想了想還是脫口喚著他的名字,“小寶,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原諒媽媽?” 顧諾一站在門邊,他沒有回頭,只是給了她一個背身,“溫暖,我只想要溫暖,可這是你給不起的,你帶給我的只有恥辱。” 顧諾一出了門,沒有和門外的若蘭打招呼,也沒有看到vivi顫抖的跌入老板椅內。他的心已經冰封了許久,怎么能如此輕易的就讓vivi再次進來。空落落的走廊裏,只有他快步行走的聲音。 匆匆的步履,卻不得不因迎面而來的人停下。 穿著機車服的何逐手裏拿著頭盔,栗色的長發隨意的挽在腦后,軍靴上沾了不少的灰塵,似乎騎著他的哈雷去了很遠的地方。何逐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了手,“當紅偶像顧諾一,久仰大名。” 顧諾一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起,何逐的笑陰柔,不可測,令他渾身不自在,想著何逐與閻小朵相識,心頭的厭惡便又加重了幾分。 可出于禮貌,顧諾一還是握上了何逐懸在半空的手。 兩只手握在一起,都加了幾分力道。 就是如此簡單的寒暄,之后便錯身而過。此時顧諾一的手機響了,電話的那一端火急火燎,他有些無奈,“阿華,你慢點兒說,小朵怎么了?” 閻小朵?已走出很遠的何逐放緩了步子,轉過身看著顧諾一。 顧諾一聽清楚阿華所說的話,卻無法再鎮定自若,“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你!” 飛天娛樂的走廊裏,僅剩下凝視顧諾一背影的何逐。何逐須臾的停頓過后,也大步的向門外走去,可是誰也沒有註意到轉角處那個潛藏的身影。 vivi就靠在窗上,看著樓下的哈雷和跑車飛速的駛離,心裏一遍遍的重覆一個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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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接出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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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閻小朵離開北京的第五天,時間好似被遺忘,古樸的小鎮總是如此閑適,隨便找一個地方坐著,便輕易地從清晨到了黃昏。
這裏沒能北京寬闊的馬路,也極少有暗夜的霓虹,有的只是濕漉漉的土地,潺潺的水聲,以及濃濃的鄉音。自從賣了老家的房子,這還是她頭一次回來。在鎮上,閻小朵就是最璀璨的明星,雖然沒了住處,但很快便有好心的鄰裏幫忙借宿。她只要在菜市場裏走一圈,熱情的人們便會送上瓜果,保證她會滿載而歸。
閻小朵喜歡看借宿人家的孩子在燈下寫作業,看著他們一筆一畫地寫,只覺得光陰如水,當得知鎮上那個有些癡的二狗子都考上了大學時,閻小朵多么希望時間能倒回,她也要認認真真地考試,而不是在卷子上畫美少女戰士,她也后悔當年沒能實習而是在娛樂圈混日子,否則也不至于與那個人漸行漸遠。
10點多的夜晚,院子裏只剩下了閻小朵一個人。木桌上放著小孩子從田裏捉的螢火蟲,滿滿一玻璃瓶,閃著瑩瑩的光。借著這微弱的光亮,閻小朵翻開了日記本。那一頁上還殘存著淺淺的淚痕,是她在回鄉的路上寫下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7月20日,笨笨與小寶,不再相見。
閻小朵輕輕的嘆了口氣,是啊,那么丟人,怎么還能再相見。
她拿起筆想要寫些什么,可落筆時卻僅有幾個字:月光安好,我也安好。
“小朵,還沒有睡啊。”
閻小朵合上本子,迎了出去:“劉叔來了。”
“想請你幫個忙,明天劇團要去太平廟參加喜宴,可團裏唱歌的小姑娘偷偷溜走,去參加什么超極大明星的選拔了,你幫劉叔頂一下。”
閻小朵面露難色:“劉叔,我這次回來是想清靜清靜的……”
“你就算幫幫劉叔吧,劉叔上有老,下有小的。咱小地方的人賺個錢不容易,我家娃在城裏上學,團裏還有這么多人要吃飯。有你在,大家都能省點勁兒。”鎮上人家辦酒席,都喜歡請劇團來熱鬧熱鬧,原先鎮上只有劉叔一家做劇團,這兩年又多了幾具,劉叔的生意漸漸不好做,閻小朵本不想參與,可一想起當初媽媽離世是劉叔替她搭起了靈棚,她便沒辦法拒絕。
第二天一早,她便隨劇團來到了太平廟,因為是星期日,那戶辦喜宴的人家租用了小學校的操場。30桌的流水席人來人往,很是紅火。操場上的主席臺便是他們的舞臺,兩個擴音器便炒熱了氣氛。
前臺在變著魔術,后臺的閻小朵剛剛換好那件臟兮兮的白紗裙,在鏡子前轉了幾具圈,又涂了些口紅,她忽然覺得很幼稚,可以前的她就是這副樣子。
“小朵,輪到你了,唱三首歌,然后咱們今天就收工。”
閻小朵上了主席臺,大喇叭裏盡是劉叔奮力吆喝的鄉音:“鄉親們,下面請聽國際巨星閻小朵演唱《好日子》。”
國際巨星?劉叔可真能吹。不過臺下的吆喝聲和掌聲已證明了閻小朵在鎮上的名氣。癟嘴的老爹爹、滿面褶皺的大叔,還有臉頰紅撲撲的嬸子們,他們舉著筷子和碗在空中擺來擺去。閻小朵眼前有些恍惚,仿佛他們舉著的已經不是筷子了。而是一根根熒光棒和燈牌。她心裏忽然洶涌澎湃:“大家好,我是閻小朵!在這裏祝兩位新人家庭幸福,和和美美……”
一曲民俗《好日子》并不是閻小朵的強項,她甚至唱出了流行味兒,而且順便篡改了歌詞,可對于鎮上的人來說,闊別多年的小明星回到老家,就是唱《兩只老虎》他們也樂意。
歌曲在高亢的連綿音中終結,換來的是震天響的掌聲。原本是流水席,可來赴喜宴的人都不愿離開桌子了,甚至從教室裏搬來了小板凳坐在主席臺前。
辦喜宴的一對新人感激地上臺敬了一碗酒,閻小朵豪邁地仰頭一飲而盡。“大明星,這么好的日子,唱得也太素了!”
不知誰起了哄,臺下的大老爺們兒,小伙子們紛紛要求閻小朵唱首勁爆的。那五十多度的白酒進了肚,閻小朵只覺得渾身燥熱,但是很爽快,胸口的沈郁一掃而光。她舉起話筒:“好哇,那就唱一首葷的!下面這首《喇嘛哥哥我愛你》獻給父老鄉親!”
話未落音,劉叔便談起來電子琴。穿著蓬蓬裙的閻小朵用鄉音唱著那首上不了臺面的歌,宴席的氣氛達到了頂點。唱得興起的閻小朵甩掉了高跟鞋,赤腳站在主席臺上,那樣子好似搶了誰家女婿的匪老大。
“嘖嘖!小朵連這種歌都能信手拈來啊,哈哈,我們小朵就是個人才……”阿華邊拍手邊扭著屁股,還不忘回望著身邊的顧諾一。可他瞧見那張冰冷的臉,趕忙站直了身子,“這……這個小朵,應該好好批評她,怎么能唱這種惡俗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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