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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3）

第二十章

阿娘道：“她只一心要回家來，哪裏能聽她的。慣著她，往后沒了人家要，可不是害了她。”說著阿娘傷心起來，只管落淚。

阿娘又想起旁的事來，問到：“你這去京幾年，怎么也沒個動靜？你自己也要想著些。”

則兒想起自己的鬧心事，也不說了，恐讓阿娘憑白憂心。

接了姐姐來。則兒略有些娃娃臉兒，時不時顯出孩子的稚氣，姐姐長得是落落大方的眉眼，只是如今憔悴許多，看著精神倒是還好，見則兒回來，她很是喜悅，姊妹情深，多年不見，自然許多話要說。

阿姐把一個手串給她，指甲大小的石頭，晶瑩剔透的，打磨的精細，則兒籠在手上。

“你知道這是什么？”阿姐問她。

則兒搖頭，看著像玉，但又不似，像石頭，又覺得比石頭輕。

阿姐笑道：“你呀，小時后最愛這個的。這是魚驚石呀，你忘了小時后我帶你去吃酒席，有人摳這個，你想要，但旁人都說你大了，不給你，你還偷偷哭來著。”

則兒想起來，這原來是魚頭上面的一塊骨頭，因為是硬的，打磨仔細了也好看，大人說是可一個小孩子壓驚的。那時候其實則兒并不大，只是則兒家裏窮，被親戚看不起的，一條魚上頭只有一個這東西，自然被旁人拿去了。

她沒想到姐姐還想著，攢了這樣一條手串給她。

姐姐笑道：“這個我攢了好多，挑的大小勻稱的，讓人做了手鏈，你現在長大了，或許不愛這個了，但做成了，好歹的給你帶著玩吧。”

則兒回說很喜歡。阿姐才放心。

說到她夫家的事情，阿姐只是皺眉，“他人倒是好，他爹娘也不算壞，只是我這身子不爭氣。這幾年總吵架，爭吵久了，情意就淡了。”

則兒說了母親的話，又補充道：“要是為了銀子，我幫襯你。”鄭書明在她包裹裏放了銀子，她到家才看到。納一個妾，是足夠了。

阿姐道：“我和他，雖然不是什么天作之合，但也算是青梅竹馬。我怎么忍心把他讓給別人呢？即便說是要為傳宗接代，但心裏也不是滋味。”

則兒傷心起來，又怕帶著阿姐傷心，勉強忍住，說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要是沒有些不如意，又怎么珍惜如意的時刻呢？”

阿姐道：“我明白，只是這事太大了，壓的我難以喘息。”說完又問她“那鄭書明，待你怎樣？”

則兒道：“還好。也是磕磕絆絆的。”

姐姐最明白她的，則兒藏不住什么事情，她一下就看出了她的心事，阿姐說道：“像他這樣身份，自然是鶯環燕繞的，這些年他若是能好好待你，也算有心了。先前你來信，看你講的，我只覺得他待你，比待他那原配夫人，也要好的多，要是真有什么事，你也擔待他些，不要苦苦癡求，自尋煩惱。”

則兒也明白，她什么也不說，阿姐都看出她的心事來。只是兩個人互相勸慰著性子柔和，再不能小時后一樣受了氣，兩個人只管打回去了。

又在家幾日，幾乎每天都有信來，都是催著她回去的。則兒也不理會。看阿爹總不在家，只問阿娘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