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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4（1 / 2）

章24

洛寒川這段時間也忙得腳不沾地。

除了完成正常的課業(yè)之外，他還要定期去洛宅陪護。

幾天前老爺子做了第一臺手術(shù)，術(shù)后仍回了洛宅休養(yǎng)。

洛寒川到的時候，醫(yī)護人員剛給老爺子做了每日的例檢。

病中的老人蒼老了許多，面頰消瘦，不覆以往精神矍鑠。洛寒川見一向中氣十足的老人成了如今風燭殘年的模樣，心中一陣不忍。

洛家對外封鎖了消息，只道老爺子需靜中修養(yǎng)，半分沒提及他生病的事。但外面風聞四起，紛紛猜測洛弘毅是否會一病不起，屆時云逸集團又將由誰來掌舵。

陳姨將醫(yī)護人員送下樓。

樓上老人已沈沈睡去，洛寒川輕帶房門，也下了樓。

祖母坐在黃花梨木桌邊，手中執(zhí)著一把花剪許久，遲遲沒有下手。

陳姨端了托盤盛著兩杯茶走來，洛寒川示意著接過茶杯，一杯輕放在老太太手邊，拿走她手中遲遲沒動的花剪。

老太太終于回過神來：“是川兒啊。”

“奶奶。”洛寒川乖順地在旁邊坐下。消瘦的不只是祖父。

“你最近也沒休息好吧，眼下都青了。”老太太輕笑著說，“你啊，即便如今已經(jīng)長大，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性子……執(zhí)意把你留在我們身邊，不知道對不對呢。”

洛寒川斂目，未置一詞。

“自從你爺爺他病重，老大老三他們就常來我這，想問詢遺囑一事。其實這遺囑，早已立好了。你父親的那份自然會留給你，但有一道選擇題，需由你自己來做。”

老太太徐徐說著，語調(diào)清婉。

“一是畢業(yè)后接管部分集團公司，股份和控制權(quán)完全在你，二是遵從你爺爺心愿去國外留學(xué)，畢業(yè)后不可參與集團經(jīng)營，只保留部分股份。”

“奶奶應(yīng)該知道我會選哪一條。”洛寒川說。

“是啊，不止是我，老頭子也知道你會選哪個。”祖母輕嘆一口氣，“可他還是希望你能回公司。他總覺得，你父親當年沒做的事，應(yīng)該由你來做。”

“他是他，我是我。”洛寒川語氣平平，聽在耳裏卻自有他的固執(zhí)。

“他和你母親，在你還小的時候，執(zhí)意要分開，對你終究不是一件好事。這件事在你心裏，始終沒有過去吧？”

“我無法阻止他們分開。但真正讓我厭惡的，是他們無休止的爭吵和冷戰(zhàn)，既然沒有感情，為什么要把我?guī)У竭@世界上來？”

最初的記憶，是金黃梧桐葉鋪滿庭院的那天。

母親牽著他來到洛宅，他不愿松開母親的手，遲遲挽留，母親無奈，俯身安撫，最終還是松開了手。

那時的洛寒川將將不過兩歲。

要等很久，才能等到父親來接他。

在他記憶裏，陪伴他最多的，除了祖父母，竟是保姆和司機。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他八歲那年，父母終于離婚，父親帶他去了國外。

“他們……他們經(jīng)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感情基礎(chǔ)是薄弱了些……更何況那時兩人都年輕氣盛，各有所求……對你的確是疏于照顧了。”老太太邊回憶邊說，眼中有難隱的憾意，“你既選了第二條，不日你爺爺將去往國外繼續(xù)治療，你和他一起去吧。”

洛寒川點頭應(yīng)允。

從洛宅出來，洛寒川駛出一段路后停在路邊。

已是十月底，他翻著手機記錄，眉間一跳，似是想起什么。

林霜染已經(jīng)很久沒給他發(fā)消息了，他找了會兒才翻出和她的聊天記錄。

時間停留在今年年初，春節(jié)期間。

竟有這么久了？

她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沒給他報成績了？

但他之前還和她見過一面。

洛寒川細細回憶，那是在春日的景大，他說希望能在明年新生入學(xué)時見到她。

可如今他卻要離開景大去國外，明年能否見面已成未知。

手指一下一下輕點手機屏幕，不期然間，他看到今天的日期——10月31日。

今天是她的生日。

他已經(jīng)很久沒看朋友圈，一般女生過生日不都喜歡發(fā)照片么，洛寒川翻了翻昨日和今日的已發(fā)布，卻沒看到她發(fā)的動態(tài)。

點進她的頭像，朋友圈已無動態(tài)可看。

洛寒川心裏頓時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生日快樂。”光標定在句號，他點擊發(fā)送。

沒有被刪除好友，但也沒有立刻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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