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李太醫(yī)眸中閃光,似要說什么,又止而不語,目光向身后的小太監(jiān)瞥了一眼,鈺婕妤似明白了李太醫(yī)的意思,對著小太監(jiān)說道:“下去吧。”小太監(jiān)隨即作揖告退。
當看見小太監(jiān)掩門離去,李太醫(yī)猛地抬頭,微微一笑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鈺婕妤陡然起身,雙手微微顫抖的抬起,驚訝的捂著自己的朱唇,一行清淚不由自主的順著指縫滑落,頓時帶著眉間的笑意向門外沖去,快速的打開門,正準備離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回頭,向李太醫(yī)作揖,道:“多謝李太醫(yī)。”隨即頭也不回的向院外跑去,可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李太醫(yī)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這宏偉的宮闈宛若一座城市,蜿蜒曲折,難以看到邊,雖繁花似錦,卻冰冷異常,
在這個城市中生存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斗,斗勝了,你是享受榮華富貴的嬪妃。斗敗了,你怎是那任人踐踏的奴才,所以這裏不許敗!可是誰又知道明天會有怎樣的詭計在等待著你…
磚紅的墻體堆砌出眼前的長廊,女子奮力的奔跑著,嘴角閃著甜甜的笑意,原本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隨著奔跑的腳步飄舞起來,美麗異常。
當女子終于到達目的地,微笑的看著眼前鮮紅的三個大字“養(yǎng)心殿”,隨即右手撫胸,略微喘著粗氣,當心情微微平息之后,微抿雙唇,稍整妝容,蓮步輕移的向大殿走去。
這時滿頭白發(fā)的李宗奇走了過來,作揖,道:“不知婕妤娘娘今日來養(yǎng)心殿干什么?”
鈺婕妤似未看見李宗奇一般,繼續(xù)向前走去,李宗奇上前,伸出持浮塵的手臂,攔住去路,再次問道:“不知婕妤娘娘今日來養(yǎng)心殿干什么?”
鈺婕妤微微皺眉,道:“本宮要見皇上。”
李宗奇依舊平靜的說道:“娘娘請留步,皇上現(xiàn)在正忙,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
鈺婕妤臉色陡寒,似不信,推開李宗奇攔路的手臂,繼續(xù)向內(nèi)部走去。
頓時李宗奇微微皺眉,上前,擋住鈺婕妤的去路,作揖,道:“娘娘,抱歉了!”
鈺婕妤頓時右手揚起,一個巴掌向李宗奇扇去,李宗奇眼疾手快,將打來的手掌一下握在了手裏,然后輕輕向下一甩。鈺婕妤似還未回過神來,只感覺右手手碗微疼,左手伸出輕輕的搓捏著手腕,怒斥道:“大膽奴才,竟敢對本宮無禮?”
隨即鈺婕妤看向四周的護衛(wèi),喝道:“把李宗奇給本宮拿下!”
四周護衛(wèi)微微一晃,似猶豫,似掙扎,卻不見有何動作。
養(yǎng)心殿內(nèi):
男子頭束紫金平頂冠,身著金黃色的五爪金龍騰云袍,立于桌案之前,右手持筆,眉頭微皺,目光凝視著面前的宣紙,似有所思。如果走進去看,可以豁然發(fā)現(xiàn)宣紙寫著上一個碩大的“謀”字,字跡蒼勁有力,隱隱有股霸氣從內(nèi)部溢出,如果仔細品味,其中還夾雜著絲絲肅殺之氣。
這時房外傳來一陣爭吵聲,男子愁眉更深,大喝道:“李宗奇,誰在喧嘩?”
頓時李宗奇后退,緩緩打開殿門,上前,作揖,道:“回皇上,是鈺婕妤娘娘。”
男子面色微寒,隨即將右手的毛筆向桌案一甩,不耐煩的說道:“讓她進來吧。”
當鈺婕妤聽見李宗奇說,皇上讓她入內(nèi)的時候,趾高氣昂的對著李宗奇一陣冷哼,隨即快步向內(nèi)跑去,進入寬敞的內(nèi)室,一陣佛香撲鼻而來,鈺婕妤微微皺眉,似不極度喜歡這個香味,隨即四處張望,片刻將目光定格在桌案前的男子身上,鈺婕妤莞爾一笑,飛快的向男子沖去,道:“皇上,皇上,終于見到皇上了,臣妾有好消息告訴皇上,皇上聽了一定很高興的。”話音剛落已經(jīng)到了男子身旁,隨即猛地向男子撲去,一不小心腰肢撞到了桌案的一角,硯臺一陣晃蕩,墨汁隨著搖晃,俏皮的飛出硯臺,濺在宣紙上,正好打在“謀”字上,一個個黑點將一幅完美的字體瞬間污染,意境蕩然無存。男子臉色陡寒,正欲發(fā)怒,鈺婕妤在男子懷中宛若小貓般不斷的蹭著,喃喃自語道:“皇上,咱們有自己的孩子了,有自己的孩子了!臣妾懷孕了,終于懷孕了!”
男子冷若冰霜的容顏頓時展露笑顏,再次詢問到:“真的?”
鈺婕妤羞澀的點了點頭,男子將鈺婕妤瞬間抱住,原地旋轉(zhuǎn),似毫無顧忌的宣告著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可是不知為何,那眸中竟閃爍著些許失落和無奈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