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用來藏人最合適不過了。”小葫蘆跟著過去一看,雖然是個暗室,里面布置的十分清凈,帳幔低垂,染著龍涎香,里面隱約有個人影。
“暫時先不要接近過去。”顧長明想到曾經中過的暗招,曾經有人把巨大破壞力的武器藏在了帳幔中,差點要了他的性命。
“不是說里面是皇上!”戴綿山急得眼睛發紅,“我們這樣進來的動靜,皇上都不曾起身,肯定是中了顧武鐸的道兒了!”
“越是這樣越是要小心行事。”顧長明沉聲道,“你看看左右,沒有派遣一個留守的人。父親為何有這樣的信心,不怕旁人誤闖進來。”
“這是皇上的御書房,敢問誰又有膽子誤闖進來,不怕是個驚架的死罪?”戴果子說歸說,還是扯住了戴綿山的衣袖,“小心行得萬年船,顧長明上回差點被炸死。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就順著他的意思才好。”
戴綿山的神情才算是放松了一點:“小顧說的也是,我不該太魯莽的。”
“父親必定會留著皇上的性命,不會傷害其左右的,現下皇上沒有絲毫反應,多半是因為服食了安神的藥物,否則在御書房中叫嚷起來,怕是要壞了大事的。”顧長明請諸人后退,袖中劍嗖的一聲飛出,目標精準的找到帳幔頂上,繞了一圈,余力未減,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帳幔悄然無聲的落地,露出沉睡平躺的皇上。顧長明這才確認四周沒有其他問題,父親不敢冒險搭上皇上的性命,若是皇上死了,計劃成功,怕是父親根本不用走那么多彎路行事了。
“皇上,臣救駕來遲了。”戴綿山第一反應是直挺挺跪在皇上的床頭邊,也不管皇上到底能不能夠聽得見,必須先行請罪。
“爹,皇上聽不見的。”戴果子要把人從地上扯起來,“他昏睡著,有這個要磕頭的功夫,不如先把人酒醒再說。”
小鳳凰低聲對顧長明說道:“這間密室如此雅致,原先不是派這個用處的。”
“是皇上想要與哪個嬪妃甚至宮女私會時的絕佳地點。”顧長明眼里沒有多余的疑惑,雖說這后宮之中無論是誰,都是皇上的人,多多少少總會有些不方便之處,所以有心人才打造出這樣一間仿若是金窩藏嬌的好去處。
“所以,我娘親多少知道些,怕是皇上在對她極為盛寵時,說漏過嘴,她就此記下,后來又囫圇吞棗一般盡數教給了我。”小鳳凰見戴綿山這樣說話,皇上別說醒轉了,連眼睫都不曾多動一下,“顧大哥,我有個疑惑。”
“直說無妨。”顧長明很想聽聽小鳳凰到底會說什么。
“你爹手中這么多的藥物,到底從何而來。他本人是不精通醫理的,縱是天資過人知曉一些,但是無論用來控制我的,還是控制那些藥人的藥物,絕非等閑之物,一定要是絕頂高手才有這樣的能力,藥方從何而來,稀少的藥材又從何而來?”小鳳凰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你不覺得奇怪嗎?”
“太醫院中也有他的人,不奇怪。”顧長明鎮定的答道,一看小鳳凰的目光,他咳嗽一聲道,“你還懷疑了老溫太醫?”
“兩人本來就交好,走動也是頻繁,老溫太醫對你爹有多好,從他對你有多好就可知曉。我們幾個對他而言都不過是陌生人的,說救就救,毫不含糊。果子兩次傷,都是他和他家的藥童所為。”小鳳凰停了一停,沒有繼續往下說。
顧長明心里難受,若是連老溫太醫都是組織的一員,他最擔心的那個人反而是裕景將軍了。將軍偷偷潛回開封府的時候,身體狀況良好,而且說的是瘟疫暫時能夠控制住,只缺好的大夫和好的藥材。老溫太醫舉家而上,裕景將軍肯定會對其放松警惕心的。
顧長明難得一次,不敢仔細往深了想,趕緊把思緒硬生生的給扯了回來:“不是老溫太醫。”
“你如何確定的?”小鳳凰不解的反問道。
“老溫太醫離開的時候太過灑脫,舉家而上,必須要心甘情愿的才行。我尤記得那個藥童說的,老溫太醫叮囑愿意隨行的即刻上路,不愿意前往的給雙份的遣散費,各回各家。他家中這么多的人口,一個沒有拉下,全部跟著他去了邊關。”顧長明實則不愿意懷疑這樣一個人。
“事情絕對不會走到這樣的絕路上頭的,要我看老溫太醫也不是那樣的人。大夫懸壺濟世,悲天憫人,不是靠大開殺戒來還一個清凈世界的。”柳竹雪一字一句道,“太醫院可能會有內奸不假,但是我不會相信是老溫太醫的。”
顧長明忽然低頭一笑道:“你們說,要是老溫太醫正好回來,聽得你們齊口稱贊,會不會笑得看不見眼了。”
“他若是能夠回來,當真是好事……”柳竹雪的話壓根沒有說完,榆樹房門外有人正色回稟要事,正好傳了進來。
“皇上,八百里加急,是裕景將軍差人送回來的。”這一嗓子,顧長明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正是平日里在御書房附近照應的曹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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