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語,什么都沒有說?!痹>皩④姼煽纫宦暤?。
“將軍何不將人送去提刑司?”苗喻佯裝從旁建議道。
“他這樣的人,如果不愿意開口便是用刑也不會說的。苗大人也是貴人多忘事,顧武鐸是哪里的出身,哪里的官銜,旁的不敢說,一個提刑司能夠奈何得了他?要知道,雖說他辭官之后,吳圩接了班,可吳圩手里那一套全是顧武鐸制訂下來的。這些年,吳圩無力也無能更改,沿用至今,直到吳圩自己犯了事,現下提刑司高位空懸,也是皇上的心事之一。”裕景將軍一聽苗喻的話,當下也不與他多客氣。
這人其他的本事沒有,煽風點火倒是跑得快。毛六從暗衛一路升上來,雖然不夠嫻熟,也是盡心盡力。這一位倒好,專門等著撿現成的便宜不說,明知道顧武鐸是顧長明的父親,當著面還緊咬不放。
此人,不說為官能力如何,絕對不能予以重任!
苗喻絕對沒有想到,裕景將軍已經替他蓋棺定論。將軍是皇上絕對的左膀右臂,只要皇上信任其一日,苗喻便一日沒有翻身的機會。
“裕景說得極是,一個提刑司奈何不得顧武鐸,其實有些過往細節,朕倒是拿到了線索。正好小顧也在,把顧武鐸帶來,朕親自會會他?!彼稳首趦删湓捳f得不緊不慢,顧長明卻不由自主的抬頭相望,皇上的意思是說,已經拿住了更為重要的證據?
“苗大人,提人犯的重要事就交予你了?!痹>皩④姾苁谴蠓降恼埵具^皇上后,拿了腰牌遞給他,“苗大人該知道去哪里吧?”
“知道,知道。”苗喻接過腰牌,喜形于色,幾乎掩藏不住,衣袖一揮,足不點地的離開了。
“皇上,臣有話要說?!痹>皩④娀剡^身來,見顧長明要回避,連忙阻止,“小顧不用避嫌,這話無傷大雅?!?
“裕景可是想說說朕身邊的人?”宋仁宗若有所思的看著苗喻離開的方向,“蘇旭死后,朕提拔了毛六上來也是不得已,如今暗衛的人數缺損,毛六又不是長袖善舞的性格,朕看他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毛六雖然不夠八面玲瓏,對皇上卻是忠心耿耿,而且為人耿直,沒有藏私一說?!痹>斑@幾句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等于是肯定了毛六,也回絕了苗喻,“皇上還是善用毛六,再讓他另外培養了人出來,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朕聽你這樣一說,倒是有些穩當了。你還有什么想法一起說出來便是?!彼稳首谝浑p眼若有似無的多看了顧長明一眼。
“至于皇上心中是否還有其他合適的人選,都需要時間來沉淀,至于皇上說的暗衛人數不足,蒼鷹手底下有幾人十分妥當,回頭挑選了送來給皇上過目?!痹>皩④姴坏然噬峡塾懸?,毛遂自薦而上。
顯然宋仁宗對他的安排很是滿意,手一揮道:“不用一個個柱子般佇著,朕看了也不舒服,坐下來說話。等下見了顧武鐸,朕很有些淵源要說的?!?
顧長明以為皇上這般一大清早的把人都喚到跟前,是要父子兩人對峙,雖然不喜也是無奈之舉。未曾料得,卻是皇上自己有話要對父親說,皇上想說的到底是什么,難得他思來想去的抓不到一絲提示,唯有等待了。
苗喻的動作挺快,一路跑得有些急了,還指使了四個宮中侍衛前后左右押解著顧武鐸前來。顧長明從遠處聽到鐵器錚錚聲,再看父親手上腳上都被拇指粗細的鐵鏈緊鎖,跨出的步子唯有平日的一半距離。
這樣的枷鎖在身,別說動手了,想從大牢中脫身都是難上加難。
顧武鐸走得不快,氣勢猶在,站穩雙腳,向著御書房中的諸人冷冷掃了一眼。
“苗大人一路也是辛苦,請先去休息便是?!痹>皩④姏_著他攤開手來。
苗喻一怔,才想到這是要收回剛才的腰牌。好東西在懷里還沒有焐熱,他又不敢不拿出來,再聽到裕景將軍的話,表示沒有他的立足之地,頓時臉色都變了。
“這幾名侍衛從哪里調借過來的,還是回到哪里去,擅離職守在宮中也是重罪。”裕景將軍的話音未落,那四人跑得才快,留下苗喻悻悻然的堅持片刻,終究是恨恨的拂袖而去。
裕景將軍親自將御書房的房門關合上,屋中就留下了四個人。
顧武鐸忽然一聲冷笑道:“皇上單單讓我們父子在御書房相會,是以為我見了這個逆子就會如實招供了嗎?”
“不,你猜錯了?!彼稳首诮z毫沒有被他激怒,特別溫和的笑著道,“朕在御書房中昏睡之前,正在查閱一些資料,有些發現讓朕覺得有趣又新鮮,今日正好拿來與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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