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卿言還想說當初的事,霍紹恒已經(jīng)出聲阻止她:“好了,你雖然退伍了,但是紀律還記得吧?”
“……哦。”竇卿言抿了抿唇,不再說當初的事,換了話題,笑道:“是我大意了,來,跟我說說,你這六年都做什么了?我聽說你已經(jīng)是少將了?特別行動司如今是你的部屬了?”
“嗯。”霍紹恒用刀將牛柳切成小塊,一邊說:“當初本來就是我創(chuàng)立的特別行動司。”
“是啊,我是你的第一批手下呢。”竇卿言朝他眨眨眼,“記得第一天來司里,被你訓得我哭了半夜,天沒亮還要被你轟起來去練體能。唉,那時候真是魔鬼一般的日子啊……”
霍紹恒也跟著笑了一聲,態(tài)度和緩下來:“其實你如果沒有退伍,現(xiàn)在的軍銜不會比別人差。”
“我是吃不了苦,所以當了逃兵。”竇卿言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神態(tài)非常開朗大方。
霍紹恒隨便說一句話,她就笑得前仰后合,笑點非常低。
……
顧念之在不遠處的角落里看著霍紹恒跟竇卿言談笑風生,心情非常怪異。
她肯定是覺得不舒服的,就跟上一次看見霍紹恒在視頻對了一個女子隨便笑了笑,她就難受了好幾天。
但她又覺得驚訝,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霍紹恒跟別的女子這樣閑適自如的態(tài)度。
在顧念之印象里,霍紹恒對別的人只有兩種態(tài)度,自己人還是敵人。
他就沒有男人女人的概念,當然顧念之除外。
所以看見霍紹恒跟竇卿言像是老同學一樣聊天吃東西,她又覺得這種感覺難能可貴,至少可以證明霍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戰(zhàn)爭機器,或者,是一個感情缺失的戰(zhàn)爭機器。
何之初拿了一杯加拿大冰葡萄酒過來,站在顧念之身邊,好整以暇地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霍紹恒和竇卿言。
竇卿言比他預想的表現(xiàn)得還要好,沒有一上來就凄凄慘慘戚戚地跟霍紹恒敘舊情。
何之初是男人,他知道對于男人來說,已經(jīng)拋棄的舊人在他們面前哭訴,還不如陌生人對他們的觸動大。
因此對于這種男人,不能提舊情,而是應該從普通朋友關系入手。
竇卿言和霍紹恒雖然分手了,但他們曾經(jīng)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關系,這種關系,有時候甚至比情侶關系還要牢靠。
“霍少這樣年紀、這樣位置的男人,有幾個前女友是很正常的事,你的眼睛不要瞪得那么大。”何之初拿了一瓶溫牛奶過來,塞到顧念之手里。
顧念之正覺得心情不好,需要溫牛奶撫慰自己的小心靈,順手接了過來,用吸管慢慢地吸著,嘟噥道:“我的眼睛本來就大,你眼神不好,我什么時候瞪眼睛了?”
“沒有嗎?你的眼睛有多大?給我看看……”何之初含笑側頭看著顧念之的面容。
那一雙輪廓幾乎完美無缺的大眼睛看了過來,眸子里蘊著水,藏著云,只看你一眼,就能讓你深深墜了進去。
何之初硬生生逼自己移開視線,又喝了一口濃稠甜膩的加拿大冰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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