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謹心猿意馬的,臉上又染起一片緋紅,心魂一顫,趕緊溜走。借著困之由,趕緊去洗漱,脫靴、脫衣爬上床。
此刻,她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睜著眼睛看琉璃床頂。眼睛時不時瞥來瞥去,看看趙嘉寧有何動靜?怕趙嘉寧發現自己,她很快又收回目光。等對方不注意她了,又轉過眼睛去偷瞄幾下。
……
其實趙嘉寧是發現了陸承謹這小動作的。只是不明說而已,她抿唇暗自笑了。把手中的杯盞放下后,也去洗漱了一番。今夜成婚,她原是盛妝打扮的,臉上無端多了一份妖嬈之色。如今卸妝梳洗之后,又恢復了往日的淡雅。
趙嘉寧摘下簪子后,一襲長發垂落于肩。脫去一身鳳冠霞帔,穿了件中衣入睡,掀開被子入床后,發絲的香味一陣一陣傳出。又涌入陸承謹的鼻尖中,給這寧靜美好的夜晚,又增添了一絲曖/昧/氣息。
陸承謹不覺間,深深嗅了兩下鼻子。把頭深深埋在被窩里,仿佛不敢再繼續聞下去。她閉上眼睛假裝睡覺,只是這眼睛是可以閉,但心房卻無法關閉。
今夜,她與趙嘉寧結為夫妻,兩人關系更進一層,已然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雖說她倆之間還隔著一層棉被,但彼此的氣息傳出,卻能清晰聞見。
趙嘉寧長得極美,風華絕代,又柔情款款,是個人都會對她動心。更別說,陸承謹與之相處得這般近,又怎么能不心猿意馬呢?
可是,她又必須控制自己的感情,這真的太累了,太難了。對于一個閱歷十分深的人來說,都不容易,更何況是二十出頭、正值情竇初開的她呢?
陸承謹每每想順從自己的心意,再多踏出一步。但家族的使命,母親的教誨剎那間全部從腦海中涌出,又一次重重叩擊在她心頭尖,使得她不得不退縮。
這層厚重枷鎖,剝奪了她享受情/愛/的權利。
…………
陸承謹毫無睡意,心情極度復雜,可以說穿過來這么久,這是最復雜的一次。她腦海中,走馬觀花地閃過原主
的一生,又想過和趙嘉寧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
越想,越是心里塞塞的。她沒睡過去,但不想讓趙嘉寧詢問。于是只好裝睡,閉著眼睛,回味人生。
趙嘉寧也同陸承謹一樣,沒有絲毫睡意,她可能也察覺到陸承謹并沒有睡著,但見對方把頭深埋被子的動作后,也明白一些。她也十分有分寸,并沒有再去詢問。
上床后,兩人間沒有言語交流。但趙嘉寧似乎能感受到陸承謹眉宇間的清愁,和那無奈的心情。
長夜漫漫,點點更漏聲傳出。一對紅燭也在慢慢燃燒著,燭油滴落在地上,發出輕輕的嘶拉聲。
陸承謹和趙嘉寧各懷心事,一夜無眠。
第二天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的,彼此都好像有些心照不宣。
趙嘉寧對著陸承謹淺淺一笑,眼神中有無限柔情。雖洞房花燭夜,兩人沒發生什么親密行為,但一覺醒來,能看到自己的心上人。這是一件多么讓人激動興奮的事。
對趙嘉寧來說,似乎有種余愿足矣的感覺。
陸承謹回之以溫柔一笑,同趙嘉寧打招呼:“早啊。”
趙嘉寧道:“你醒得可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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