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念心中一酸,后知后覺地生出幾分不忍。尋找到其他龍族,或是恢覆他的天賦之力,他們目的本是一致的,都是為了維持浮空云海對魔淵的鎮壓安撫之能。
只是相談太少,耳目太多,其中還夾雜著許多誤會與爭吵,生生將同一條路走出了蜿蜒的兩條軌跡。
從前的不歡而散、數百年的空白并著他與她身邊人的仇怨,樁樁件件橫亙其間,叫他們雙方都不敢輕易交付信任。他選擇用計留她,而她選擇以力抗之,用自己也不確定結果的方式去冒險,將雙方同時置于被動之地。
本不該是這樣的。
兩道輕嘆同時響起,岑厭之再度喚了她的名字,聲線中竟帶著一絲顫抖:“念念。”
顧一念忽然想到,他其實也才八百多歲,不足她三分之一的年紀,在龍族之中尚未成年。而他飛升做妖皇時,甚至才五百歲出頭。
五百歲時,她是周應淮庇護下無憂無慮的玉昆仙宗小師姑,手握沈如朽留下的無數靈石法器,逍遙快活。八百歲時,她是修真界絕無僅有的金丹掌門,微末境界執掌聲名赫赫的玉昆仙宗,卻無需面對任何質疑,無論何時,無論何事,總有一個抱琴的紅衣修士為她沖鋒在前。
更別提她還有914,凌駕于此方世界之上的、高等位面的產物,近乎全知一般的存在,又與她同樣眷戀凡塵,開朗可愛。可以說,從入道那天起,顧一念就從未懷疑過自己,也從未體驗過孤單。
可岑厭之只有自己。他習慣了權衡利弊,習慣了拼命爭取,思慮過多難以瀟灑,用力過猛又近乎不擇手段,他何嘗不知這樣的姿態會很難看,只是命運并沒有給他太多選擇。
〔我是不是對他太苛刻了。〕
“念念,我是不是做錯了。”
識海內外,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岑厭之不知她的猶疑,黑暗中看不清楚神色,自顧自說了下去:“是我太貪心了,以為坐上妖皇之位,遲早能收攏浮空云海。今日生亂方才發現,我苦心經營的一切并不穩固,許多族群不過表面臣服。更別提……”
頓了頓,他輕嗤道:“更別提若沒有你,我此刻恐怕性命都難保。”
驕傲一旦崩塌,便極易滑向自我否定的深淵。顧一念并不想看到他這樣,岑厭之是點家男主,合該永遠驕傲,永不服輸。
沒有隨意安慰,她認真道:“你的下屬并不完全忠于你,云虎靈狐的下屬難道就完全忠于他們嗎?博弈之道,歸根結底一個利字罷了。”
“更何況,你終歸有我。”
“念念,對不起。”岑厭之再度喚著,坐近了些許,聲音哽咽。驕傲崩盤,與之伴生的尖刺似乎也隨之而去,積攢許久愧疚終于能傾盤道出:“顧琢,公皙瓚,還有前日的接風宴,是我不好。”
垂頭輕靠在女子纖細的頸窩處,年輕的妖皇第一次流露出軟弱,求助道:“念念,我需要你。”
顧一念心中不忍,在他第一聲喚起的同時,便摸索著伸出手去,試圖給他一絲安慰。
心有靈犀一般,她的手被穩穩接住。緊握著捏了捏,與她別無二致的柔嫩纖細。
顧一念:“……?”這手感不太對吧。
微瞇了瞇眼,夜視身側,赫然見到一個與她一般無二的身影端坐正中,左肩承載著妖皇深夜破防的低泣,右手則與她十指緊扣,在暗夜中給予她堅定的力量。
顧一念:“……???”
不是,你什么時候來的??
你也,太忙了吧。
書友正在讀: 大龜甲師 快穿之玉肉橫陳御宅 我不想當老大 穿書之嬌媚女配h 荷爾蒙式愛情 絕世唐門之冬妃 御靈真仙 高手寂寞2 這個神靈太護短了 末日之紅警指揮官 小青梅,有點甜 裝A敗露后懷了反派的崽 都市之完美重生 和靈異文里的村子都穿了 我的美女老師 趙小涵 快穿之十佳好媽媽 禁忌為何物 北宋小文豪 慕清容鳳玄溟鳳亦凡 退圈后,我成了豪門真少爺[娛樂圈] 諸天從大羅殿開始 劇透多元宇宙:開局直播漫威 死亡術士在異界 我的大佬人生 慕淺墨景琛 穿越后我被暴君攻略 抗戰驚雷 狂妻來襲九爺早安 帝國之全面戰爭 末世競技場 葉君臨李子染 我的母親 都督請留步 醫道神婿葉天蘇輕語 在忍界當首富的日子 穿成大佬們早死的前任 開局錯把李世民當大表哥 驚懼玩笑 方寸殺 偽裝咒靈收容中心 末世重生之心蓮一朵朵 秦時明月之師哥,回家 為了修滿學分畢業,開局公布黑洞引擎顧順陳志昂 戚總,你家夫人撩爆全球! 我成了魔尊新寵 馭鬼皇妃:黑道女皇霸業天下 林陽 鳳歸來 全家翻身機會為零 偏執大佬家的金絲雀又撒嬌了 知與誰同(偽公媳 1v1) 縱意花間 神級種植術 七零自由戀愛 這個炮灰開掛了[末世] 帝尊神主 豪門嬌女在六零 我有一個善人系統[末世] 偷吻你的聲音 行香子(1v1 h) 你是老師又怎樣 正義之花 重生魔尊冷酷王爺寵上心 孽愛今生 夜夜貪歡【高h】 救命,本山神的夫郎變成黑心蓮啦 蘇雨涵葉辰葉萌萌 離落如初噬幽然 [綜]結局 快穿:當白月光撿起渣女劇本 總裁,你要我怎么做 淺斟 抱錯少爺是戰神(星際) 召喚哥布林軍團 傭兵女帝養成:凰權傾天下 戀愛實驗報告 關于你的愛,我謝絕連載 我反手一個守護我自己 網游之神經過敏 全網都在磕影帝的CP 賀府千金 虐渣后影帝和小少爺He了 今夜星辰似你:帝少心尖寵 偏吻荊棘 穿越西幻種田養崽崽 逆亂諸天 傳說人物再就業[綜民間故事] 極品小村夫 夢華燼余錄 重生之大神成雙腹黑成對 團寵小幼崽萌爆全星際 檐下風 神話同人文推薦(希伯來/洪荒/希臘) 治愈王子病室友 穿越之古尸艷后 離婚后,我魂穿重生的事情被財閥前夫發現了 我召喚的神靈全球第一! 嫁給一座荒蕪城 祈禱落雨時 豪門錯愛:總裁追妻99次 帝國將軍的男友O 我靠醫術茍下去[穿書] 重生之小呆毛,作死呢你! 醫路青云 短命女配在線虐渣續命[穿書] 人在光之國:格麗喬要對我負責 剛被甩,校花叫我去醫院簽字 輪回樂園txt精校版 契子 宮鎖玉樓:棄妃是尤物 豪門霸愛:傲嬌萌妻寵婚頭 我在青樓改作業 救命!假裝舔狗卻被男主讀心了 橋愿 (快穿)男主是個大反派 他們都想干我(偷情,nph) 紅樓敗家子:我賈寶玉,又想納妾了 開局科比模板,獎勵庫里三分 娛樂圈的拆彈專家 科技強國,向秦始皇直播四大發明 斗羅:重生狼盜,武魂無限進化 閃婚蜜愛:神秘老公,壞壞壞! 英雄領主 神豪之我有無數傀儡 誘鶴 雙生薄荷 男人四十风花 美女情婦要轉正 帝火丹王 惡毒女配專打渣A臉 滿級大號在異界 快穿系統之宿主軟又萌 夜長如歲(上部完結) 葬棺帝尊 暗區之地府跑刀,只有我有安全箱 讓你打怪獸 長生修仙:我有熟練度面板 財閥的母狗們 開局綁定修羅鎧甲,爆打校花學姐 小透明網戀到頂級戀愛腦 玄幻劇本:開局小雜役,我無敵了! 聯姻郡主是失憶白月光 陌路碧蕭申碧蕭 我的侍女要登基 萬界穿越 我,酒廠派出去的臥底 李默李默白 工具人也會被修羅場嗎 重生七零,糙漢的神醫小媳婦 一不小心成了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