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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和外祖母還當真是偏心，我都站著半天了，都不關(guān)心我一句。”

鄢九歌站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說完，心裏卻要美滋滋的，看著葉從霜從始至終都有人撐腰，自然也只是嘴上調(diào)侃兩句。

聶夫人摟住葉從霜往府裏走，道：“我的女兒，自是要偏心的。”

知道外孫女的脾性，剛才那幾句話也只不過調(diào)侃發(fā)牢騷，還不至于到爭風吃醋的地步。

鄢九歌提著裙擺跟上去，笑著道：“那正好，外祖母和外祖父寵溺從霜姐，從霜姐寵溺我。”

聶老爺跟在她們身后，無奈笑著搖頭。

聶夫人笑著看了她一眼，葉從霜看向鄢九歌，輕笑道：“好，就這么說定了。”

鄢九歌黏在葉從霜身后，跟隨到房間，顧夫人不放心，還是讓驚蟄去外面請了郎中回來，看了臉上的紅印，處理得當，沒有發(fā)炎，只是有些紅腫，開了藥，叮囑完幾句，便就離開聶府。

鄢九哥為她臉上清理干凈，冰冰涼涼的蘆薈涂在臉上，道：“怎么樣，是不是很舒服。”

葉從霜笑著點頭：“的確。”

“對了母親，女兒答應(yīng)九歌去盛京玩一段時間，定會年底前回來。”

她和聶夫人商議這件事，就算答應(yīng)了，還是要爭取聶老爺和聶夫人的同意。

聶夫人覺得沒什么，女兒大了，自然是要出去看看，她道：“可以，年底前就算趕不回來也無妨，但是盛京不必姑蘇，定要處處小心，保護好自己。”

聶老爺也叮囑道：“雖說你姐夫姐姐身居高位，但同時也有很多無可奈何，無論何時，即便幫不上忙，也不要讓自己深陷泥潭。”

葉從霜邊聽邊點頭。

她知道，姐夫是當朝宰相，可即便是宰相也還是有很多無可奈何，想要在盛京生存下來，那必須裝傻充楞，不多問，不多看，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哪怕關(guān)上門，都要小心隔墻有耳。

“怕什么，有什么事，有宰相府擔著，只要不是忤逆的大罪，沒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一朝宰相，除非對方不想活了。”

鄢九歌說的漫不經(jīng)心，收起手上蘆薈工具，抬眸便對上葉從霜看她的眼神，眨了下眼睛，又看向聶老爺和聶夫人，認真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從霜姐的。”

聶老爺皺眉，道：“我們不在盛京，但是關(guān)于盛京朝堂的一些事情還是知道一點的，如今朝堂應(yīng)該不止你父親一個宰相吧。”

鄢九歌點頭：“嗯，那位是王宰相，是先帝留下輔助如今皇帝的。”

話點到為止，前朝留下輔助如今帝王，地位卻還是區(qū)區(qū)宰相，可想而知，帝王之心深似海，并不想重用他。

下午時，聶老爺和聶夫人出府為葉從霜置辦衣物，好為她帶到盛京穿，有的也是準備給聶如柏和鄢照的。

看著庭院海棠，鄢九歌站在花前，單手拖著茶杯送到嘴邊漫不經(jīng)心的喝了一口。驚蟄走過來，將蕭彧準備的點心放置盤中擺好，她道：“青稚今出府的時候，聽聞裴大人已經(jīng)將顧府的事情解決了。”

“是嗎？”她淡淡應(yīng)著：“所以，誰殺的？”

驚蟄道：“是顧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名叫白林，是她在每次許三小姐的藥中動了手腳。”

鄢九歌瞥了瞥頭，捻起桌上的糕點，問：“顧老爺和顧夫人怎么處置的？”

驚蟄道：“他們......裴大人尚未判決就已經(jīng)雙雙死在牢中。”

鄢九歌沒覺得有心中有多大波瀾，而是又問：“那顧行止呢？”

驚蟄道：“顧先生，他替二老收的尸。”

頓了頓，她又道：“現(xiàn)在街坊鄰居都知道顧夫人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而顧老爺卻在明知道真相的情況下而選擇包庇，而街上那些看熱鬧的人，有人斥責，有人叫好。”

當人會有人斥責，有人叫好，但這不僅僅是這件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世人站在禮孝謙卑的制高點來譴責表兄妹有倫。

顧行止的做法常人無法理解，為了一個表妹，并且還是一個早已出了五服的親戚，只會有人覺得，做法殘忍，老了同樣不得善終。

至于剩下的人，則是認為顧行止做的沒錯，殺人償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別說一個小小的顧府。

而許瀟的尸體重新安葬，安葬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顧家家產(chǎn)變賣，顧行止處理完父母喪事后，便也離開了姑蘇。

姑蘇碼頭，男人一席青衣，河邊的風吹起衣衫一角，船家路過，顧行止已經(jīng)恢覆到從前那般和煦，他不僅親自登門到聶府解釋，還背負所有罵名，是他心高與天，對聶家二小姐始亂終棄。

將葉從霜保護的很好，沒有讓她成為悠悠眾口中的談?wù)搶ο蟆?

這是鄢九歌最后一次見到顧行止，她看著他笑，道：“這就要走了嗎？”

顧行止揚長一笑，似是前所未有的舒心自在，道：“是啊，我要離開姑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在回到許瀟身邊，給她講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鄢九歌道：“不錯，至少沒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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