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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錘的營地在一個巨大的殿堂之下,費安躲開那些暮光守衛通過側面的通道進入其中,立刻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暗影之力侵襲而來。
那位深淵公主是否已經被喚醒?他心里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還未被喚醒的話,恐怕哨兵伊拉和那些俘虜們早已經被殺,但他心里多少還有一絲慶幸,如果犧牲的過程需要很復雜的儀式,那么可能是還沒來得及……
他剛剛路過一個拐角,便見到了遍地的黑色尸骨,骨堆的規模讓他實在是無法相信這樣的犧牲能有多復雜。
骸骨發黑并不是因為燃燒,而是因為暗影之力的侵蝕,這些死者都是被暗影腐蝕到死的,就是伊拉所受傷害的最終成果。
可以說,他們的靈魂已經完全被暗影溶解,接著被需要獻祭之物吞吃,成為她來到這個世界的能量之源。
費安看著這些死者,心中頓時竄出一股怒火,皮膚上的龍鱗之紋泛出紅色,小指上的女王之戒也跟著崩出一團熔火般的輝光。
踏入黑暗之廳的中央,他本來期盼的是看到古代月神殿中供奉的月之女神像,但不知道為什么,此時佇立在中央的,卻是一個渾身長滿了觸手和黑色卷須的女妖。
她的長發如蛇般圍繞著裸露的身軀,下半身不是人也不是蛇,而是數條章魚般的巨大腕肢盤旋在四個無火的火盆圍繞的底座上。
盡管如此,其面容卻美得令人心醉……讓人無法想象雕刻者是如何將這樣的美人雕琢出來的。
底座之下,一個獸人跪拜著,低聲誦讀著什么,因為這尊神像過于顯眼和詭異,以至于費安剛走進來時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家伙。
“這是你的計謀?”獸人沒有起身,也沒有轉頭,像是自言自語似的,但費安知道這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他用的是精靈語,非常熟練的上古精靈語。
“利用那只古龜,吸引我的信眾和納迦前往救援,然后孤身來此,就為了打擾我的冥想?”
獸人回過頭來,他身上的暗紫色法袍游動著詭秘的暗影能量,這能量并不屬于他本身,費安相信他已經受到了某種賜福。
“你是誰?”費安問。
“曾經有人尊我為先知,有人稱我為暮光領主,但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夢境行者。我游走于虛幻與現實之間,不是因為我擁有跨越這兩個界面的本領,而是因為,主人允許我這么做,夢的主人……”
他就是克爾里斯!
費安本已經動了立刻將這個獸人用最強大的魔法直接轟殺的心思,但當他說完后,一陣陣浮上來的疑惑抑制住了他馬上施法的動力。
“夢境的主人只有一個。”他冷然道:“那就是夢之女王,伊瑟拉。”
“不……不。”
克爾里斯微笑起來,他的神色與費安所見過的一切獸人都很不一樣,他冷靜得像是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老龍,或者精靈學者,似乎目睹過凡人所永遠無法目睹之事,因此對一切其他之事不再有興趣。
“我的主人超越一切,他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無論是幻象還是現實,伊瑟拉不過是個后來者,一個可悲的工具,而現在,她已經閉上了嘴,因為她沒有任何資格對夢這樣偉大的位面指手畫腳,她自以為是的用浮華而雜亂的表象掩蓋本質,想要抹除主人對這個世界的宣稱權,但這又如何呢,主人遲早會歸來……而歸來已經開始了。”
“你說什么?!”
費安對這樣一個呆在黑暗的廳堂里快要悶死的獸人瘋子所說的囈語毫無興趣,但他多多少少表明了綠龍女王伊瑟拉身處困境當中。
巨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在自己前往紅霞之林的時候表達了對綠龍們的擔憂,她已經很久沒有與伊瑟拉女王產生聯系了,難道,面前這個獸人知道伊瑟拉遭遇了什么?
“告訴我,綠龍女王現在在哪?”費安說著向前一步,但獸人卻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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