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瀟瀟盯著鏡子看了一會,想起傻王爺今天在馬車上的樣子,抬手從頭上拿下一只釵子。
“念夏。”她說,聲音不覆以往偽裝的天真。
“小姐。”念夏下意識的回答,發現自己又叫錯了。
“從我記事起,你已經照顧我十幾年了,如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只需開口,我就會給你尋一處好人家,讓你做大戶人家的少奶奶,不愁吃不愁穿的一輩子。”
念夏噗通一下就跪下了:“無論無何,求小姐不要打發了念夏去,念夏要照顧小姐一輩子,這是念夏被小姐撿回家時就在心裏發過誓的!”
皮瀟瀟伸手扶她起來:“你下跪做甚?你們幾個跟著我,除非必要,哪跪過人?”
念夏搖搖頭,就是不肯起來:“不管小姐有什么打算,斷然不要再提將念夏嫁出去的事了。”
“怎么了?我給你找個好人嫁了不好嗎?”皮瀟瀟跟她調笑,“哪像你家小姐我,加了一個傻的,還得陪他演戲。”
“小姐,王爺?”念夏吃驚的抬起頭。
皮瀟瀟對她使了一個眼色:“我們交鋒幾次,我都未曾探出他的目的,如果他是為了那個位置,我還不如早早把你們嫁出去,將來也不用跟著他受罪。”
房頂上的暗衛記下了這個深藏不露的王妃的話。
皮瀟瀟這話就是說給暗處的人聽的,這是在王府,傻王爺的標配也不允許他沒有掌控欲,所以肯定會派人來盯著她。
“小姐,不能和離嗎?”
皮瀟瀟搖搖頭:“無用的,不管他……成功失敗,結果都會連累皮家。”皮瀟瀟不想讓自己的爹亂進這種事裏,或者為了保全自己得罪皇家什么的,她之前只是嚇唬嚇唬傻王爺,沒真想這么狼心狗肺的報答皮家的養育之恩。
皮瀟瀟想說先下手為強,不管是皇位還是什么,都攥到自己手裏才是最實在的。但是這話實在太過大逆不道,而且皮瀟瀟也沒有成為皇帝的野心——老天,她要是有當皇帝的能耐,還至于做個懶蟲?
念夏看自己小姐不張嘴,她也就沒有貿然開口。
“管他這些亂七八糟,只要念夏不怨我騙你就好。”
“我為什么要怨小姐呢?反正小姐傻不傻,都是我伺候小姐,沒什么不同。”念夏實誠的說。
皮瀟瀟想想,如果自己不裝傻,只要不學琴棋書畫和秀活,大概每天確實也是這樣。這個世界有一點非常好,對話本管制的沒有那么嚴,所以只要內容不是太過分的都能在市面流通。皮瀟瀟覺得自己每天光顧著追文了,別的一概不問,這個毛病是治不好了。
“還是念夏最好!”皮瀟瀟雖然覺得自己被念夏不著痕跡的諷刺了一下,但還是很開心的把釵子插到她的頭發裏,“收好了。”
念夏把釵子拔下來收進懷裏,她真是沒看錯自家小姐,傻和不傻一個樣,真是讓她操心。
換好衣服的皮瀟瀟吩咐廚房給自己做獨食,解決了今天的晚飯,就讓自己的丫鬟們抱上自己的東西,回了成親的那間房間。
江峋揮手讓其他人下去:“王妃想清楚了?”
“我早就給了王爺坦白的機會,王爺不是沒珍惜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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