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崎正想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門,可惜手還沒碰到,就被不知道哪來的微風給吹成粉末了。灰崎默默的將手縮回,心想你確定這不是豆腐渣工程嗎?
但緊接著,他就再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了。
荒蕪的白色沙地上寸草不生,一陣肆虐的狂風吹過,在白色的沙子上打了個旋,卷起不知是什么的東西,呼嘯著從遠方走去了。天空依舊是那般的蔚藍,只是從中間開始一點點蔓延著,灰色與黑色的斑斑點點。不遠處佇立著一座巨大的城市,懸浮于半空中,閃著不詳邪肆的黑色電弧。
這是怎么了?灰崎難得有些迷茫。在昏睡前,他清楚的記得,這裏還是一片繁榮昌盛——那在腐爛的牌子上依稀可見‘帝光’兩個小小的,早已被歲月風霜侵蝕過的字樣。
“灰崎,你醒來了啊。”一個人嘆息著說道。
“你是……花宮真……?”灰崎不明的望著看起來老了很多歲的花宮,他那一臉憔悴頹廢的模樣完全不同于記憶裏面只見過幾次的活潑模樣。“你看起來好像快要倒下了。”灰崎平靜地說道。
花宮臉色一變,他似乎并不想讓人知道他自己已經(jīng)快要撐不下去的事實,他匆匆的對灰崎說道:“等一下你去界塔寮——唔,會有人專門帶你過去的,去找吉川。”
“記住,一路上不管是誰來和你交談,讓你和他們一起走,都不能答應。”他的聲音隨著漸漸遠去而消失不見。
灰崎點了點頭,盡管他知道花宮已經(jīng)走遠,可能聽不到。他不知道花宮這四年來過得怎么樣,又為什么會來帝光。其實灰崎并不相信花宮,造成如今不得不去信任的局面,都只是因為這可笑又可悲的十年審判。
他沒有那般自恃過人,會以為自己能只手遮天,憑一己之力,度過十年審判。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便是恒古不變的真理。不過說實話,在審判年裏,強者真是層出不巧啊,雖然大部分都是用規(guī)役堆起來的……
灰崎等了一會,發(fā)覺沒有人來,他想了想,決定自己去界塔寮。正好,一邊去一邊填滿一點自己出現(xiàn)的四年的文明斷層。
踩在松軟的白沙土上,灰崎有些不適的看著空空如也的街道。在他的記憶裏,每逢早上到中午這一段時間的街道是最繁華的,也是最有生氣的。他皺了皺眉,強迫自己熟悉現(xiàn)在的改變。
沿途沒有看見一個人,灰崎有些煩躁。他正想著要不要來個強闖民居隨便抓一個人問問路,就見到一個緩步向前的少年正向他走來。
少年看見他,眼前一亮:“請問,您知道世塔寮在哪兒嗎?”
灰崎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阿拉,這可就麻煩了……”少年這么說著,臉上卻沒有什么煩惱之色,反而期待的望著灰崎,“吶,我能和你一起走嗎?”
不會這么巧吧?灰崎想,花宮才剛剛警告過,馬上,就兌現(xiàn)了。
“不能。”灰崎淡定的拒絕了。
啊,灰崎忽然想起來了,他昏睡時候的地方……是不是叫世塔寮?
這么想著,灰崎到底沒有說出去這句話。
“咦?為什么?”少年有些失望,墨眸也黯淡了下來,眉間散發(fā)著光彩的能力印記也微微淡了,“我知道去界塔寮的路線,你知道去世塔寮的路線,這樣我們豈不是互利互惠?為什么要拒絕我呢?”
少年一臉甜膩的微笑,似乎壓根看不到對面灰崎戒備的神情。
“霍拉,”少年一邊笑著,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閃亮的手術(shù)刀,示威似的搖了搖,“可不要拒絕哦。”
灰崎頓了頓手中正準備攻擊的劍,卻沒有把它們收回,而是反手抓著劍的側(cè)面。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到,少年的實力是比他更高的——即使是用了規(guī)役強行提升的。
再等等吧,灰崎對自己說,盡管對于現(xiàn)在這種被受制于人下的感覺并不好,本來他的志愿就并不是想高人一等的,只是那一個目標似乎太過于遙不可及了。只要堅持了這么幾個月,你就再也不用如此憋屈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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