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鳴聲。
夜空飄落著小雪, 從博物館舊館的屋頂望去,京都已然安靜祥和地籠罩在細雪中,冷寂又安詳。
九十九朝卻在踏入博物館的時候, 耳邊響起了隱隱約約的,仿佛從遠方傳來的許多嗡鳴。
夏油杰:“怎么了?”
他看到九十九朝忽然甩了甩頭, 臉色不算輕松。
九十九朝:“唔, 不是大事。”
上次在博物館周圍環繞時他其實已經聽到過類似的聲音,沒有在意。
這裏是歷史舊物封存之地, 和咒術師會經常來巡視的理由相同, 靈力頗高的人多少都會與古物產生共鳴, 不過他沒想到在進來之后這些聲音被放大到一個意外的程度,像是他做鏡兆時才會產生的現象,太吵鬧了, 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砰——!
不遠處的新館被炸開了一角,兩道黑影躥出又躥入,碎石滾落, 長方的水池在他們經過時爆出數道水花。九十九朝抬手甩開幾道符咒在地上,他和夏油杰面前的空氣有一瞬的扭曲, 隱匿的力量遮擋住了他們的氣息與力量的波動。
“聽說這個禪院家的繼承人也繼承了禪院現任家主的咒術, 果然速度很快?!?
布下結界后,九十九朝觀察高速交手的兩個影子, 夏油杰不時偏頭看他,好像對劇烈的打斗沒什么興趣。
因為他發現九十九朝格外的沈穩,和平常在家蹦來跳去的模樣完全不同,氣質都完全不一樣了, 仿佛身經百戰,讓他的過去更顯得撲朔迷離。
九十九朝慢慢轉過頭來, “干嘛一直盯著我?”
轉過頭來的時候,年輕卻表情沈穩得過分的臉上才換出平常的疑問和奇怪,明亮透徹的黑瞳帶出一點點光亮,發絲和睫毛上都沾上星點若有似無的雪。
夏油杰表面上無波無瀾,伸出手把少年黑發上的雪給拍了下來,九十九朝跟著晃了晃頭,抖落雪粉。
拍個雪就拍個雪嘛,干嘛看得人發毛,跟強迫癥一樣。
信太森很快就趕到了,九十九朝跳下白鹿,和夏油杰比劃了一下,后者點頭,又把少年身上的沈穩氣拍了拍,被瞪了一眼后笑起來,兩人才分頭行動。
“信太君,這一邊?!?
脫去校服和劍道服之后,信太森的著裝依然干練,白發束成馬尾,腳步躍動間帶著非同尋常的爆發力。
九十九朝直接帶著他從另一個方向進入新館,一邊若有所思。
天色太黑,距離太遠,他剛剛沒有看清敵人到底是不是惡鬼,但看著完全不像人,至少不會是老刀匠。假設那是天邪鬼,看到信太森后,九十九朝發現對方身上的神氣似乎跟著濃郁起來,讓神刀和天邪鬼放在一起——老刀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次事件裏,對方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受損程度最嚴重的展廳,廳中空間寬廣,古物陳列,碎掉的玻璃鋪了滿地,九十九朝接連打開了展館后面游客止步的收藏庫,找到了更多扔在考證與修繕的刀劍。
兩人站在門口,對著無數或流光或晦暗的冷兵器發楞。
咦,沒見哪把刀閃閃發光???
沈寂的環境讓九十九朝皺起眉,“信太君,你能回想起來你當時降靈的那把刀劍的名字嗎?”
信太森遺憾地搖頭,他腦子裏的記憶都是片段,相互無法連接起來。
情況不對,受過降靈的信太森身上都有這么強大的神氣,刀劍本體應該更只強不弱。
叮地一聲,像是有鐵器敲打的聲音遠遠傳來,信太森的身體猛然一震,轉身跑了出去,“在那邊!”
“等等!”九十九朝跟著回頭,不知道為什么頭一疼,就落后了一步,再抬頭信太森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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