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愚弄聶姑媽

聶姑媽咳嗽一聲，傅卿云趕忙嗔責(zé)地說道：“嘉妹，寧嬤嬤是聶姑媽的奴才，我們該先問問聶姑媽。。 好快。”說著，她又挑了眼寧嬤嬤，繼續(xù)說道：“大概只有聶姑媽才能制得住寧嬤嬤，反正她是不怕我的。”

淳于嘉從善如流地轉(zhuǎn)向聶姑媽：“大嫂說的是。姑媽，是我僭越了，可是，您看嘛，寧嬤嬤半點都沒把我和大嫂放在眼裏。”

聶姑媽內(nèi)心狂怒，面‘色’猛地沈下來，冷冷地看了眼傅卿云和淳于嘉，隨后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

寧嬤嬤不甘不愿地跪在地上，面上卻疑‘惑’地說道：“奴婢并非冒犯國公夫人，只是，剛才奴婢被夫人的話嚇到了，奴婢心裏最敬重國公夫人不過，哪裏來的冒犯的話呢？”

聶姑媽緩了緩面‘色’，慈祥地笑道：“是啊，湛兒媳‘婦’，寧嬤嬤自從挨了打之后，一直在我面前懺悔，還為你說了許多好話。以前的事過去就讓它過去罷。”

聶姑媽說得多云淡風(fēng)輕啊，扁豆聽得都要氣笑了，剪秋微微垂下眼睫。

淳于嘉要說話，傅卿云不‘露’痕跡地輕扯她的袖子，淳于嘉閉上嘴，靜觀其變。

寧嬤嬤連忙點頭，略帶委屈地看著傅卿云：“上次奴婢議事遲到，國公夫人跟夫人說了，夫人打了奴婢一頓之后，奴婢不敢心生怨憤，時時記得國公夫人的金‘玉’良言，一刻不敢忘懷，只盼著能以國公夫人的教誨作為自個兒的行事準(zhǔn)則，能重新獲得國公夫人的信任。至于在我們夫人面前幫國公夫人說好話，奴婢沒有其他目的，只是因為國公夫人的品‘性’值得人讚賞。”

傅卿云輕笑了一聲，含著譏諷：“呵，承‘蒙’寧嬤嬤真看得起我。”隨即她的目光斜睨著掃過寧嬤嬤，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示意剪秋將一迭子供詞呈給聶姑媽：“姑媽請看，卿云早便看透寧嬤嬤是個外表老實、內(nèi)裏‘奸’詐的小人！奈何一直抓不到她的把柄，而只能眼睜睜瞧著她欺瞞姑媽，今兒個卿云就是來揭穿寧嬤嬤的，盼著姑媽看清寧嬤嬤的真面目，別再受她愚‘弄’，也還卿云一個公道。”

聶姑媽柔順的柳眉輕蹙，接過供詞，越看臉‘色’越差。她最氣憤的卻是傅卿云的那句“愚‘弄’”，那語氣就好像她就是個被人玩‘弄’在手掌心的傻帽兒。

傅卿云覷著聶姑媽的臉‘色’，接著說道：“姑媽可以看看這是這幾天卿云關(guān)起來的管事嬤嬤的供詞，這些管事嬤嬤多少都有貪墨的罪行，而慫恿她們貪墨的人正是這可惡的寧嬤嬤！姑媽，這事我是在所有的內(nèi)院管事嬤嬤面前審問的，畫押也是當(dāng)著大家的面畫的押，不過，姑媽放心，我已經(jīng)著韓嬤嬤‘私’下叮囑她們不許在外面‘亂’嚼舌根，壞了姑媽的名聲，讓人誤以為這是姑媽吩咐寧嬤嬤做的。我知道姑媽倚重寧嬤嬤，可卿云向來嫉惡如仇，實在看不得姑媽被個奴才欺瞞啊！”

那兩個跟來的刑房管事嬤嬤都點了點頭，為傅卿云的話做證。

寧嬤嬤緊張地盯著那迭子供詞，不知道供詞寫的是什么，其實她命那些管事下傅卿云的臉正是因為手裏有她們貪墨的把柄——她就是貪墨的領(lǐng)頭人，當(dāng)然對彼此都知根知底。她明明威脅過她們不能‘亂’說話，但是，那迭子供詞上到底寫了什么？

聶姑媽飛快地翻過供詞，面上怒氣勃發(fā)，“啪”地一聲將供詞拍在桌案上，怒氣沖沖地對寧嬤嬤說道：“寧嬤嬤，你果真瞞著我在國公府作威作福這么久，還聯(lián)合管事嬤嬤們貪墨銀兩、羞辱國公夫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寧嬤嬤震驚地抬起頭，她看到聶姑媽眼眸裏閃爍著的痛心和怒火，寧嬤嬤渾身一個顫栗，哆嗦著嘴‘唇’說道：“夫人……夫人，奴婢……”

那些該死的死老婆子怎么敢，她們怎么敢招供出她！等事情過后，看她不剝了他們的皮！

傅卿云猛地打算寧嬤嬤的話，疾言厲‘色’地說道：“寧嬤嬤，證據(jù)證人擺在面前，你還想巧言令‘色’，為自個兒辯解么？我是新‘婦’，于你無恩，卻也無仇，你欺我年紀(jì)輕也就罷了，但是，你怎么敢欺瞞聶姑媽，嗯？聶姑媽可是你伺候了幾十年的主子啊！你若是知道慚愧，就別再狡辯了，老老實實認(rèn)罪罷！”

說完，傅卿云似乎意識到不對，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羞愧地對聶姑媽說道：“姑媽，對不住，卿云一向謹(jǐn)記您對國公爺兄妹四人的教養(yǎng)之恩，心裏是把您當(dāng)做自個兒最尊敬的長輩來看待的，看見這個老婆子欺騙您，卿云著實氣憤地過火了，這才逾矩，姑媽，您不會怪我罷……”

她訕訕地朝聶姑媽笑了笑。

聶姑媽心裏嘔死了，但是傅卿云都威脅把寧嬤嬤的事傳出府外了，而且寧嬤嬤指使管事嬤嬤貪墨觸動了安國公府的利益，她要是再包庇寧嬤嬤，恐怕安國公兄弟幾個就會對她產(chǎn)生芥蒂，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事，她的目光在著急的聶曼君身上一掃，心裏一聲嘆息，隨即恍然意識到什么，不由得產(chǎn)生一絲驚懼，傅卿云查貪墨案的速度也太快了，就好像什么都在她掌握裏似的。

她的目光下意識掃過剪秋，微微皺眉。

聶姑媽忍著怒氣，慈愛地說道：“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那，湛兒媳‘婦’，你打算怎么處置寧嬤嬤？”

傅卿云驚訝地說道：“寧嬤嬤不是國公府的嬤嬤，卿云哪有權(quán)力處置她？寧嬤嬤是您的奴才，請姑媽處置罷。我知道姑媽對寧嬤嬤還有舊情，但寧嬤嬤心思險惡，還請姑媽仔細(xì)斟酌。卿云這就告辭了。”

在一點上，傅卿云絕對顯示出了一個大家夫人的進(jìn)退有度。

淳于嘉跟著告辭。

聶姑媽道了句謝，點了點頭，讓二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