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安然以前也經常這樣,明明對著別人的事能細致入微,但輪到自己的事就多少有點馬虎將就。
總是忘記給自己添衣服,添被子,需要人盯著提醒,就連準時吃飯這一點,也是因為往常總胡亂解決,搞傷了胃,難受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醒悟著改正過來的。
按湯飛文的話來說,就是個天生欠照顧的。
但再怎么欠照顧,說到底無論是湯飛文,還是章任,與安然都不過是朋友關系,能給予他的照顧,最多不過是幾句囑托。
真出了問題,他們就是愿意過來照看,安然也不愿意告訴他們,頂多就是事后抱怨幾句。
此時也一樣,安然將手臂搭在額頭,感受著其上明擺著的熱度,腦袋遲緩地轉了好半天,才軟著手腳爬起身,頂著這突如其來的寒冷,晃悠著從柜子裏拉出那塵封了好幾個月的棉胎。
來不及多去晾曬,也沒力氣去給它套上被套,就這么迭加著直接蓋到身上,又再度沈沈地睡了過去。
也不清楚自己具體又瞇了多久,才在一身散不去的熱意中睜開眼。
不僅沒退燒,好像還比先前更嚴重了一點。
安然半睜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思索了許久,才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手在躲在被窩裏摸索了一轉,才從某個角落裏翻找出了手機。
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未查看信息中,僅有傅修遠今早發過來的一句“早安”,以及他好友群裏其他人零碎分享笑料,并沒有太多與工作相關的內容。
安然緩了緩氣息,才切去給自己點了一個外賣。
點完,將手往旁邊一放,又昏睡了過去,等到門鈴響起,才重新醒來。
他的外賣地址長期備註著“直接放到門口按門鈴”,所以等安然將羽絨服扯出來,磨蹭到門口時,外頭就只有一袋粥擱在門口。
他拿起粥,把門虛虛一合,也沒去留意到底有沒有徹底合上,就晃悠著直接去到桌子那,開始例行祭自己的五臟廟,快要吃完,才想起他還沒給自己買藥。
這租屋安然平常待著的時間還沒有在公司裏多,頂多能算個睡覺洗漱的地方,別說是退燒藥了,就連探熱針都不見得有,所以迷糊到現在,他連自己具體燒到多少度都不太清楚。
倒是辦公室的抽屜裏有備著一些感冒沖劑和枇杷膏。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大半天過去了,溫度似乎還有點不降反升的趨勢。
只能慢吞吞地將自己塞回去被子洞裏,把退燒藥的外賣也給點上。
然而剛完成付款,一個大寫著“傅總”二字的來電顯示就彈到了安然面前。
他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經受過傅立輝的摧殘了,此時看見了,一時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楞了好一會,才按下了接通。
傅立輝的聲音低沈,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凹出一種成熟感來,落到安然耳中卻格外地討人厭: “小安,等下我要回老宅一趟,你現在去給我訂束花之類的,你知道怎么安排的。”
安然確實知道。傅立輝要回老宅,多半就是要去看他們傅家的當家老爺子。
往常每次說要去,都是提前兩三個小時才通知他去準備上門要帶的禮品,且總是晚上下班后,或者是休息日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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