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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一夜秋風(fēng)起，滿地梧桐葉。今年的秋天襯人的心情，來得比往年要早。江晚城有些頹廢地趴在桌子上，距離上次見李鳳鳴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而他失去他的同桌不過三天。陳笙笑著說反正都是最后一排，這位置留著也成，不影響他人。

自上次之后，江晚城和李鳳鳴就沒在聯(lián)系。準(zhǔn)確來說，是李鳳鳴單方面不想跟江晚城聯(lián)系，江晚城在假期里分享出去的有趣的鏈接以及或多或少的信息無一回應(yīng)。本來也不過是同學(xué)之交，他們的交流應(yīng)該像平常一樣僅限于在學(xué)校里成為同桌的時候。但江晚城偏偏就忍不住想找他說點什么，甚至開始想見他。在接二連三的消息石沉大海之后，他終于隱約感覺到李鳳鳴刻意在躲著他。他只覺得莫名的情緒堵在難受，安慰自己等著開學(xué)問個清楚，結(jié)果開學(xué)一看已經(jīng)是人去桌空。

江晚城渾渾噩噩過了一天，等來了送吃送喝的花寅。

“下午去打球嗎？”花寅穿著一身熒光綠球衣，頭頂上綁著橙色的發(fā)帶。

“不......去吧......”江晚城本欲拒絕，但渾渾噩噩一天，又覺得十分空虛，總想做點什么。

“李鳳鳴都上去了，你要不要也去我們班？”花寅把球往球衣領(lǐng)子里一塞，然后伸手去調(diào)整發(fā)帶。

江晚城見他肚子里鼓著一大個球，有心想調(diào)侃他幾句，又覺得無聊至極。最終，他只是給了花寅一個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帶著哀怨的白眼。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花寅摸了摸鼓出來的球，而后又說道，“莫非你跟我一樣為情所傷？”。

他說這話時，眼睛暗了一瞬，但轉(zhuǎn)眼之間又是明媚招展的樣子。江晚城無心搭理他，極慢地抓住重點道：“你為情所困？”。

江晚城眼睛驟然睜開，冷不防想起花寅曾說喜歡段棲。

“為什么？”

江晚城第一次認(rèn)真又專注地看著花寅，人生第一次信了花寅在當(dāng)真。不知道什么給他的錯覺，他一直都覺得花寅對段棲的愧疚促使他做那么多事情。但凡他對段棲感興趣，一切都是他們相距過大而已。因為人總是最先注意到那些不合群的人，其次又會被哪些反感自己的人吸引。而段棲就是這樣存在的一個人，相貌出眾、學(xué)業(yè)優(yōu)秀、冷漠不合群且討厭花寅。

花寅喪著臉說他喜歡他，江晚城從沒當(dāng)真過。如今笑著再說的時候，江晚城卻沒來由地信了幾分。

“他說我惡心，讓我滾遠點兒。”花寅往窗臺上一趴，似乎在回憶，“他這次成績退步太大了，獎學(xué)金沒了，去工地上給人粉刷墻也要還我錢......”。

“你沒見過那種地方，到處都是泥坑水泥......總之就是算了唄，我花寅這輩子還能就喜歡一個人不成......”花寅說到后面沒了聲，江晚城恍惚之中好像聽到他說“那就換一個試試”。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你該離人家遠點也是真的。”江晚城想了想說道，“沒有人愿意看著讓自己無限難堪的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你......”花寅險些繃不住，聲音都有些抖，“也覺得......我欺負(fù)他？”。

江晚城想說“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轉(zhuǎn)念一想，稍微溫和一些說道，“每個人對好和欺負(fù)的定義不同”。

“我明白了”花寅沒再說話，迅速撈出肚子里的籃球，剛好隔壁班的班花走過來。

“等會記得給我送水哦，錢在我書包里拿”花寅說著就招呼著江晚城往樓下走，邊走邊哼歌。情緒轉(zhuǎn)變極快，江晚城揉了揉眼睛，不太確定樓梯口有沒有走過什么人。

“誰啊？”江晚城打了個哈欠，自己帶上桌子上的水。

“不出意外的話，新女友”花寅眉毛一揚，“我花寅像是沒人要的樣子嗎？笑話”。

江晚城看向他頭頂上飄來飄去的發(fā)帶，有一瞬間，真覺得他像個笑話。

籃球上邊上坐滿了女生，滿地的梧桐葉被他們墊坐在地上，拿在手中，似乎都對打球很感興趣的樣子。江晚城臨到球場又有些后悔，此時雖已秋至，天氣卻依然悶熱，他只是煩，卻不想惹一身臭汗。

花寅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主動關(guān)心他：“你到底怎么了？”。

“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江晚城不加思索，問出來自己都覺得震驚。

“男人還是女人？”

相較于江晚城的猶豫，花寅倒是很有經(jīng)驗，一開口就是胡扯，偏偏又直沖問題的中心。

“有區(qū)別嗎？”江晚城聽不出他話里的調(diào)侃，只覺得胸口震動非常又被他隱秘地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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